不過,第二天一大清早,天子剛剛宣布眾卿平身之后,梁燾便步出了列班,朝著天子一禮。
“陛下,臣有事啟奏,今王大人已經開始處置流民事宜,不過,所有任用之官吏,皆是出自于太學與國子學,皆是沒有任何任事經驗。”
“臣恐影響到此番安撫安置流民諸事,所以,希望陛下能夠恩準,派遣官吏,以對安撫安置流民之事務進行監督……”
“梁相言之有理,臣附議……”
天子打量著這些紛紛踴躍站出來的大臣們,哪里還不明白這幫子家伙是啥意思。不就是王洋那家伙偷奸耍滑,麾下的過百吏員,居然沒有一個是來自于吏部。
不就是因為他王洋被那工部難為之后,逼著工部簽下了公文,屁股一扭,直接找到了生產能力絲毫不遜色于工部匠坊的軍器監嗎?
好吧,舊黨們原本就磨刀霍霍,想要借著王洋這貨主持流民工作,從中作梗,讓王洋在工作當中出現失誤,或者是耽誤了流民的安撫與安置。
如此他們才好彈劾王洋,讓這貨有多遠滾多遠,難再留在朝堂之上。可問題是,現在最能夠難為住王洋的兩個手段,卻都被這貨給輕而易舉的化解掉了。
這著實讓那些想要把王洋給趕出朝堂的大佬們十分的憤怒,卻又無可奈何,自然又想到了新的辦法。
那就是,派出御史去監督流民的安撫安置工作,千頭萬緒之下,必然會出錯漏,更何況王洋這貨手底下這幫子吏員全部都是太學與國子學的學子,對于官場,絕對是粉粉嫩嫩的新丁。
就這幫子家伙,想要不出紕漏,那簡直不可能。為了讓御史臺那邊能夠通力合作。梁燾等一干舊黨大佬甚至親自夜會了如今主持御史臺工作的御史中丞,新黨魁首章惇。
而已經有了私底下協議的章惇自然也是毫不猶豫地站了出來,對于舊黨的提案表示支持,早就已經得到了知會的新舊兩黨的官員們紛紛出列,都對梁副相的進言表達了他們支持的態度。
天子沉默地看著這幫子家伙又竄出來上竄下跳,一直等到了朝堂之中,完全地安靜了下來,這才壓抑住臉上的怒意,慢條斯理地來上了一句。
“既然是諸位卿家都覺得梁卿言之有理,那么,此事,便交由御史臺、吏部,以及戶部相關諸司負責,朕希望爾等不負皇恩,諸位臣工能夠恪盡職守,兢兢業業的辦好這項差事。”
“陛下放心,此事,我御史臺上下,一定會盯牢,定然不會出現差池。”章惇臉上沒有半點的欣喜之色,表情很嚴肅,仿佛他只是在做自己的本職工作,絕對不會徇私枉法一般。
戶部王尚書,吏部張尚書也都勇敢地站了出來,表達了他們一定會派遣得力干將,時刻的關注著王洋以及其手下一干吏員的一舉一動,當然還要盯好安撫安置流民的錢袋子。
絕對不能夠讓王洋以及一干吏員中飽私囊。沒錯,就是中飽私囊,那怕那些錢是他王洋的,可是他一旦投入到了安撫安置流民工作當中,那么這些財物,自然就不能再算是他自己一人的,而是屬于朝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