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主事鐵青著臉,直接一把將那些擺在了自己案頭的公文,看也不看就直接掃落到地上厲聲喝道。
“國子監,好,很好,國子監是吧……來人,把這些玩意給我扔到一邊去。本官倒要看看,他們國子監想要干什么?!”
自有書吏戰戰兢兢地過來,趕緊把這些玩意給收攏了起來,然后拿到了一旁的庫房存放,只是在存放之時,那名書吏下意識地掃了一眼,卻看到了那里邊的內容寫的是太學增加教員之事。
不過這位書吏倒也沒多想,太學,也就是國子監諸學之一,國子監咱主事大人都不鳥,何況小小的太學。
至于王大官人這位兇名赫赫的老司機入主太學的消息,對于書吏這一級別的吏員而言,那就根本不是一個層次的,所以他們也并不清楚。
當將那些公文全都鎖進了柜子之后,書吏這才松了口氣,然后還很嫌棄地呸了一聲,讓你們國子監不會辦事,等著吧,有的是你們的苦頭吃。
關于國子監的辦事官員居然膽大妄為,在吏部得罪了吏部司的主事之事,很快就在整個吏部都流傳了開來。
而吏部司的主管鄭郎中聽聞此事之后,心情也很不美麗,特么的你一個位在三省六部之下的國子監,居然連我吏部的首司吏部司都敢得罪,看樣子真是活膩味了。
第二天中午,這個八卦就傳入到了散了早朝之后回到了吏部衙門辦公的吏部張尚書耳朵里。
張尚書聽到了這個八卦的第一時間,臉直接就黑了。“能確定是國子監的官員?”
“這個肯定假不了吧?都是朝庭官員,這應該是不可能有假冒的。”那位提及了此事的吏部司肖郎中恭敬地朝著張尚書答道。
“……國子監,呵呵。”張尚書坐下之后,冷笑數聲,前些日子,因為國子學學正與太學學正一事,而跟那李格非在朝堂之中發生了激烈沖突的張尚書現如今一提到國子監這三個字就覺得蛋疼。
不僅僅是李格非,還有王洋那個混帳王八蛋,這對翁婿當日在朝堂之上可是狠狠地羞辱了他這位堂堂的吏部天官。
這個仇,他可是還沒來得及報,現如今,國子監的官員居然都敢竄到吏部的地盤來上竄下跳鬧事了。
“他們把我吏部當成什么了?!簡直就是混帳!”張尚書一巴掌狠狠地拍在了案幾之上。
看到張尚書如此雷霆震怒,幾位吏部的大佬都趕緊好言相勸。
“大人,您又何必跟李格非一般見識呢?他是什么人誰不知道,就跟一塊茅坑里的石頭似的又臭又硬。”
“就是,不論是李格非,又或者是王洋,這對翁婿,簡直就是一丘之貉……”
“他們國子監的官員在咱們吏部鬧騰,事雖然不大,可是傳揚了出來,可終究對咱們吏部而言,不是件好事。”
聽著一幫子屬下的相勸,張尚書終于平緩了自己的情緒,目光落在了那名吏部司肖郎中身上問道。
“若是再有國子監官員來,倒也不必太過難為于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