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家,要不,奴婢去那考場一趟,勸一勸王巫山?”馬尚的表情也好不到哪兒,雖然他沒有工具,他并不妨礙他此刻的內心如同呲了狗。
“你去勸,你覺得他能聽你的嗎?還是說你能說服得了他?”天子翻了個大大的白眼,有氣無力地反問道。
馬尚張了張嘴,最終無可奈何地垂下了腦袋。“依王大人的性子,怕是……”
“……陛下,蘇相公求見。”這個時候,一名宦官疾步而來,氣喘吁吁地道。
“宣……,看樣子蘇卿應該也已經收到了這個消息了,唉……正好,看看蘇卿家那邊有有什么主意。”天子趙煦揉了揉眉頭吩咐道。
不大會的功夫,喘著粗氣的蘇東坡便趕到了天子的御書房。“臣參見陛下……”
“蘇卿快快免禮,想必你也聽說了王巫山那家伙跑去要參加武學之事了吧?”天子站起了身來繞過了御案,朝著蘇東坡詢問道。
蘇東坡滿臉無奈的苦笑點了點頭。“臣正是為了此事而來,說起來,怕是還與臣和章樞密有些關系……”
“?????”天子趙煦愣愣地看著跟前一臉苦笑的蘇東坡,這話是什么意思?王巫山那家伙去參加武舉,怎么就跟你和那章楶又扯上關系了?
“那天,王巫山到臣的府中宴飲,正好章大人亦在,當時我等就聊及了前唐之時,有一位文武雙全的狀元……”
聽著那蘇東坡之言,天子趙煦的表情真可謂是精彩紛呈,好嘛,說來說去,居然還真跟你和那章楶有關系。
一位是堂堂的大宋宰輔,一位乃是堂堂的樞密使,再加上一位堂堂開國郡公,哥仨(?)蹲一塊,還真是什么都能吹。
聊及了那位前朝的文武雙狀元,又言及了那被王洋在御街暴揍了一頓的許詔被那些軍方人士鄙夷是最弱的一界武狀元。
又還大肆的吹捧了一番今歲那郭裳與徐衡乃是百年難得一見的武人,定能勇奪狀元,而且王大官人當年若是遇上這二位,定然掐不過云云……
“想來是因為老夫與那章大人的話,被這小子記在了心里邊,把他給激怒了,所以他竄去參加那武舉的考校。定然是想要與那些今年參加武舉,被軍方將帥們欣賞的郭、徐二人一較高下……”
天子趙煦此刻的心情十分的復雜,既覺得王巫山這會子竄去參加武舉考試不妥當,可是,卻又不禁有些心癢難耐。這世間,居然還真有拿過了文狀元又奪了武狀元的奇才。
“前唐之時,居然有這樣一位人物,不知此等才俊后來如何?”
“其中,正是中唐紛亂之時,外有軍閥林立,內有宦官專權,唐穆宗在任不過短短數載,卻先后換相二十余位……期間,未有記載鄭冠擔當何職,只是在文宗繼位兩載之后,鄭冠高中武狀元,后曾官至戶部郎中,之后再無其史料……”
“如此才學武略雙全之人物,居然,居然……”天子趙煦忍不住跺了跺腳,他真有一種恨不得替那鄭冠暴揍一頓那位唐穆宗等昏庸天子的沖動。
“若是我大宋能夠得到這樣的才俊,焉能如此閑置而不用之?簡直就是荒唐,昏庸,難怪自那唐玄宗后,前唐就再不復其興盛。”
蘇東坡眨巴著眼中,心里邊暗暗著急,這都什么時候了,陛下您還在這里感慨那些古人的命運,這樣好嗎?王巫山那小子竄去考科舉的事,您好歹也得拿個主意。
可等了半天,天子趙煦還是一臉的憤怒與不甘的模樣在那里負著手神神叨叨的不知道在嘀咕啥,蘇東坡終于忍耐不住了,清了清嗓子。
“陛下,那王巫山前往考場,參與那武舉之事,該當如何,還請陛下速速決斷才是。”
這句提醒,總算是把那天子趙煦給喚回了魂,不過趙煦此刻的表情卻顯得有些遲疑。“蘇卿家,這樣的事情,在我大宋,就從來沒有過先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