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約有三百余人,其中百名皆是健壯的縱馬控弦之士。”折可適當即答道。“如今,他們已經在加緊修筑。”
不大會的功夫,地圖被取了過來,折可適的手指手一劃而過,然后點了一個地方。高世則的臉色不禁又再多難看了幾分。“他們這是想要做什么?!”
高世則也看出來了,這里距離鹽州的其中一個產鹽的鹽湖,直線距離不超過六十里。
“這個嘛,無外乎就是想讓他們的牧民以走失牛馬為名,步步為營嘍……”折可適撇了撇嘴。“這可是昔日西夏侵地吞疆的老手段,他們就是憑著這樣的手段,不知道侵占了我大宋多少土地。”
“如今,宋夏邊境安寧,朝庭那邊將王大人調離,就是希望咱們陜西北路這邊力求安穩,就是不希望再生事端,這樣的情況之下,折某身為將領,實在是看著既憤恨,又無奈。”
折可適一面說,一面鬼鬼崇崇地打量著那高世則的表情。高世則陰沉著臉,手指撫過頷下的短須。
“折兄,你我皆是陜西北路的主政主軍之人,此事,若是我們無所作為,那么豈不是有負了當初王大人離去之時對我等之囑托?”
“所以,若是折兄有何策略,可解決此事,還請直言相告于高某。”
看著跟前的高世則,折可適想了想,最終拿手蘸了茶水,然后落于那案幾之上,寫下了一個字。
“匪?”高世則滿臉疑惑地看向折可適,有些鬧不明白他是何意。而高世則顯得有些賊兮兮地一笑。“咱們陜西北路,也算得上是吏治清明,而且百姓安居樂業,可是,卻也還是時不時有盜賊劫掠之事發生。”
“這……這么做,會不會太過明顯了?”高世則頓時反應了過來,明白了這位老奸巨滑的折可適到底想要搞什么名堂。
“不明顯又如何?明顯又如何?重要的是,只要西夏拿不到證據,那么,他就算是告到東京汴梁去,又能如何?”折可適攤開了雙手,笑瞇瞇地反問道。
高世則仔細一想,這倒還真是個沒有辦法的辦法,總不能眼睜睜的看著那些西夏人在靠近鹽州稅賦重地的地方修堡建寨。
“這樣,高某會先去信斥責西夏人的危險舉動,今日就將信發往興慶府,順便上奏朝庭。”
折可適有些愣神,而高世則的下一句話就讓他挑起了眉頭。“你兩日之后,就可以動手,但是一定不能留下任何首尾,讓西夏人查覺。”
“折某明白,那咱們就這么辦。”折可適心領神會地點了點頭,然后就告辭而去。
而高世則也開始揮毫潑墨,一面要上書朝庭,一面還要去信找興慶府,找那西夏國主的麻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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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書令大人,國主有請……”一名宦官迎上了匆匆趕來王宮的仁多宗保,朝其一禮之后,當先引路而行。
“國主如此著急詔見某,所為何事?”仁多宗保一面快步而行,一面朝著那名宦官詢問道。
“大人,是宋國的陜西北路經略安撫使高世則派來了使節,責問我國為何要在邊境之地修堡建寨。”
仁多宗保疾行的步伐陡然一滯,差點一個踉蹌摔倒在臺階之上,驚得身邊的那名宦官趕緊伸手扶住位高權重的仁多宗保。
“中書令大人您可小心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