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個營地里邊到處都是亂竄的人,而這只偽裝成牧民的衛戍軍的將領聽著那四面八方傳來的疾蹄之聲,原本被火光映照得火紅的臉龐瞬間變得煞白無比。
“不可能,宋人怎么可以這樣!快,野利風,你快跑,帶上十個弟兄往北跑,爭取逃出去,稟報興慶府,有敵來犯。弟兄們,跟我來,上馬!”
他們不愧是西夏最精銳的衛戍軍士卒,哪怕是突然有敵來襲,這位將領仍舊在最短的時間,聚攏了大半的騎手,讓那野利風朝北突擊,而他自己意圖帶隊向南,吸引住來襲之敵的主力。
不過,當他才率領部下,策馬馳出了不足十數步,就聽到了那猶如鬼魅一般的凄厲尖嘯之聲由遠及近,耳邊傳來了身邊勇士發出的悶哼,慘叫與哀嚎之聲此起彼伏……
“駑!元祐弩!是宋人!”有人憤怒地大聲叫嚷起來,可惜,他的怒吼聲,迎來的不是辯解與嘲笑,而是連續幾只強勁的弩矢,直接把他射得從朝前疾馳的馬背上射下。
“停止前進,裝火矢!”隨著傳令兵的厲喝聲,突擊的元祐甲騎們以最快的速度勒住了座騎,開始為手中的元祐弩重新裝著弩矢。
然后,點燃了包裹油脂破布的火矢開始飛射而出,在天空劃出一道道猶如火流星一般燦爛明媚的痕跡,然后再落下去……
映入眼簾的,則是那些正在倉皇后撤的西夏殘卒,還有那些哀嚎不起,四下奔走的西夏工匠們。
折可適冷冷地打量著這一切,揮下了手臂。一輪輪的弩矢,就像是一陣陣的火雨,一遍又一遍的澆灌在這片肥美的草場之上……
而在他們的后方,那些舉著火把的宋軍甲騎們,正緩緩的圍攏過來,小心翼翼的排查著,以防止有漏網之魚逃離這片修羅場。
半個時辰之后,一名氣喘吁吁,衣甲染血的將領策馬趕到了站在那正在被拆毀的寨堡前的折可適跟前稟報道,一面還比劃了一個切割的手勢。
“將軍,我們已經清點過了,周圍五里之地,沒有一個活著逃離的西夏人,不過現在,這些被俘的如何處置,要不要……”
“不需要,死掉的,就把他們扔進火堆里邊,至少還活著的,等他們將這座修了一半的寨堡拆除之后,全部押解往宥州,莫要走脫一人,明白嗎?”
那名將領有些遺憾,但還是恭敬地領命而去,將那些營帳、物資等全部都堆積到了一起,又把那些死在了大宋勁弩與戰刀之下的西夏將士的尸首都擱到了其中,一把大火,將一切都焚之一炬。
一天之后,大宋鹽州以西的一處鹽池來了一伙超過兩百人的馬匪,意欲偷襲這座鹽池。
幸好偵騎在第一時間就發現了警情,那些工匠們第一時間都有條不紊地進入到了鹽池旁堅固的要塞之中。
那些馬匪趕到了之后,看到那堅固的要塞,自然沒有進攻的心思,只是掠走了幾十車鹽,便往北而去,再無痕跡……
高世則聽聞此消息,勃然大怒,下令讓折可適調兵遣將,屯兵于鹽州之西與西夏交界之地,又派出了使節,再一次趕往興慶府交涉。
而就在大宋使節剛剛派出了一天之后,一只來自耀德城的補給隊伍,終于趕到了之前正在建設堡寨的那片原野,只是此刻,印入眼簾的一切,讓他們差點閃瞎眼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