仁多宗保站在臺階之上,一直到王洋與端王趙佶所乘坐的馬車離開,消失在視線之外,這才轉過了頭來。
看到了央忠等人都安靜的侍立在身后邊,仁多宗保露出了一個如釋重負的笑容。“走,回府,讓他們上酒,老夫可是有許久,沒有痛痛快快的喝上一杯了。”
為了掩護那結訛氏母子離開興慶府,管家央忠原本是報著必死的信念留下來的,但是,就在那位結訛魁勇前來探視過之后,他已經備好了毒藥,還找來了幾位與他一般,忠誠于仁多宗保的老伙計,準備一起呃屁。
卻怎么也沒有想到,這個時候,卻有人前來拜訪,卻是來自于大宋的密探,說服了他們,當天夜里,央忠和著一幫老伙計來到了這位大宋密探約定的位置之后。
在這哥們的幫助之下,潛逃出了興慶府,然后化妝成了一幫來自于西域的商販,混在那些真正的商人隊伍之中,從更南方渡過了黃河之后,直接就進入到了西北貿易大城新鹽州城,之后,又趕到了洪州,終于與那結訛氏母子匯合一路,這才朝著東京汴梁而來。
這一路上,那位宋國密探單單是賄賂城門的守衛,就花了上千貫,并且還花費了近萬貫,才給他們都弄到了適合的身份證明,這才能夠讓他們安然的離開夏境……
聽著那央忠等人的講述,仁多宗保頻頻的大口灌著美酒瓊漿,興致盎然。
“看來,大宋天子待老夫之厚,遠遠勝過那西夏李乾順小兒,居然為了你們這幫子老小子,花了數萬貫。”
央忠深以為然地點了點頭笑道。“是啊,就連小人都覺得很是驚訝,沒有想到,宋皇待將軍您如此看中,我等,也算是一人得道,雞犬升天了……”
當天夜里,仁多宗保酣暢淋漓地大醉過去,而那些老伙計們也好不到哪兒,唯有那結訛氏,眉宇之間,早就已經沒有了昔日呆在興慶府時的擔驚受怕。
輕輕地搖著那搖籃,哼著那黨項人的小調,看著那在搖籃里邊憨然入睡的孩子,笑得那樣的甜美與輕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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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的朝會,竄到了朝會的王洋還真把梁相公與那北遼使節夜半聚會的事給生生捅到了朝堂之上,把那梁燾給氣的三尸神暴跳。
哪怕是梁燾花了一整夜沒睡的功夫,已經想好了近乎完美的理由,可是,梁燾私下會見北遼使節的事情,還是讓天子趙煦的心情很不美麗。
并且天子還在朝堂之上重申了一遍,警告了那些臣工們,不得干擾大宋與北遼與西夏之間的事務。
天子雖然沒有直接斥責梁燾,可是,所有人都明白,陛下這話就是沖著他去的,也是沖著那些之前還滿心期待著北遼使節來給他們送禮的臣工們去的。
天子趙煦可不僅僅只是訓斥了大宋的臣工們,亦讓王洋這貨去警告了耶律延壽,想要談判,那就好好的談判,別特么的老想要鬧妖蛾子,不然,你丫就哪來的趕緊回哪去,讓北遼天子耶律洪基派一個懂事而又知禮的談判使節過來。
挨了王大官人夾槍帶棍的一番言語警告地耶律延壽當然也明白,不想變得在宋庭人憎狗嫌,只能繼續以規規矩矩的談判手段,繼續與王洋深入交流。
最終,連續商討了近兩個月,宋庭可謂是寸步不讓,只答應了北遼,宋夏兩國之間可以繼續保持和平,至于那已經被大宋所占據的啅啰和南軍司一帶疆域,則歸入到了大宋的統治之下。
而那些“自愿”歸順大宋的仁多氏一族游牧民族,也都將會成為大宋子民,與西夏再無半點關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