耶律勃勃點了點頭,深以為然地道。“他終究是女直聯盟的盟長,再加上此人陰狠毒辣,女直聯盟的諸多酋長都畏其如畏虎,他若不改變主意,的確很麻煩。”
“還有一個問題,就是那狄故保,此人是一個十分典型的支持與宋國聯盟的反遼派。此人如今深得其兄長阿疏的信任,對于我大遼想要與女直聯盟議和,亦是一個極大的障礙。”
“狄故保,就是那個看錢看得比什么都重要的女直奸商?”耶律勃勃撫著長須,瞇起了兩眼。“他現如今,已經成為了宋國在女直聯盟中的代言人,應該是不會與我們合作的。”
“不錯,再說了,他可要比那毛睹祿有腦子得多,所以,依下官之見,還是掌控那毛睹祿這幫莽夫,更容易讓我大遼得利。”
“也好,就是希望代價不要太大,現如今,蕭慎大人正在等待我們的好消息,我們可不能讓他等太久了……”
“可惜,那天的那一箭,沒能要了長阿疏的命,只要他活著,就是咱們的障礙。”
“勃勃大人,下官倒覺得,現在是最好的機會,其實一個完整的女直聯盟,對于我大遼而言,并無太大的好處,反倒是一個四分五裂的女直諸部,更容易掌控。”
耶律勃勃微微頷首:“那你的意思是……”
“那毛睹祿缺的就是一個發難的契機,那么我們就給他創造這樣一個契機不就得了。”蕭納爾陰沉沉一笑。“下官覺得,我們應該派人去聯絡那狄故保……”
“讓那毛睹祿意識到危機,如果他再不早點下定決心,那么我們很有可能會把目光落在那狄故保的身上。這樣一來,又有徒單鎰等人從旁慫恿,相信他會很快痛下決心,做出符合我們大遼意圖的舉動。”
“言之有理,那就這么辦,不過還是要謹慎一些,莫要讓長阿疏那條老狗知道咱們的意圖。”
“大人放心,下官明白。”蕭納爾起身朝著耶律勃勃一禮之后,快步而去。
“遼使找我?”狄故保站起了身來,看向這名侍衛,有些愕然地問道。
“是的,遼使耶律勃勃大人聽聞國論勃極烈您的燒刀子,想要跟您做上一筆大買賣,所以命小的過來跟您傳話……”那名奉了長阿疏之命守衛遼使大營的侍衛點了點頭答道。
這還是看在一錠重達五兩的黃金的份上,為了這錠金子,傳上一句話有何不可?
“大人,這里邊會不會有詐?”正在跟狄故保商議事情的完顏撒改湊到了狄故保的身邊小聲地道。
“遼人素來貪婪無度,那耶律勃勃聽聞我這里有好東西,起心想要賺上一筆,倒也正常得很,更何況這里乃是我女直聯盟的大營,他難道還敢對我做什么不成?”狄故保呵呵一笑,不以為意地擺了擺手道。
“可是大人,您這么做,那宋國那邊……”完顏撒改還想要再搶救一下,可是此刻,狄故保這位奸商的腦袋里邊只有嘩啦啦的銅板那清脆的碰撞聲,哪里還能聽得進其他的意見。
“這有什么,我是商人,商人做生意,需要顧忌這些東西嗎?如果顧忌,當年我就不會有勇氣自己一個人南下去宋國了。”狄故保拍了拍完顏撒改的肩膀,這便大步地離開了營帳,隨著那名護衛朝著遼國使節的所在的營地而去。
而只是過了短短的盞茶的功夫,毛睹祿就收到了消息,那狄故保居然明目張膽的去了那遼國使節的營地,聽到這個消息的第一時間,毛睹祿的臉色直接就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