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昔日在陜西北路之時,他曾經接替了親王殿下,為大軍統帥,非但未立寸功,反倒是在那王巫山的手中連連吃癟,最終只能黯然的收兵還師大遼。
那可是他這輩子最大的失敗,亦是他心中最深的痛楚,而此番,他作為欽差,在這東京道之地,運籌帷幄,只動用了一只五千精銳兵馬由北包括,奇襲女直大軍后方。
又遣兩名舌辯之士出使那因反撲連連受挫的女直聯盟,靠著二人的三寸不爛之舌,說得那女直都勃極列長阿疏的親弟弟毛睹祿與其反目成仇,弒兄自立。
又暗中救了那在女直諸部之中頗具威望的狄故保,之后又使手段拖延了毛睹祿之追兵,讓那狄故保得以逃生,連帶還走脫了數個女直部落兵馬,后又著人悄然地將那毛睹祿弒兄奪位的消息散布了出去。
結果導致,毛睹祿這位新任的都勃極烈不得不焦頭爛額的一面安撫部眾,一面聯絡諸部口空白牙的許諾了諸多好處,總算是沒有讓他這位都勃極烈變成一個空架子。
好歹身邊聚集了過半的女直部落,而遠遁而去的狄故保則是一路有驚無險的遁往那宋人盤據的遼東半島而去。
他蕭慎焉能不知行蹤,只是暗中囑咐諸州大遼兵馬不得阻攔,放其一條生路,由著他去尋宋人求援助陣。
而今,聽聞那狄故保在宋人的出手相助之下,已然奪取了鴨綠水兩岸的定州、宣州與保州之地。總算是有了一片土地茍且偷生,開始召集諸多不滿毛睹祿的女直部落向其靠攏。
對于女直部落重新分裂成兩個派系,不論是蕭慎還是遼朝,都是樂見其成。恨不得這兩派天天兵戎相見。
失去了狄故保,等于是失去了宋國那豐厚到令整個女直聯盟都不需要擔憂的生存來源。
在檢索了一遍所有的物資,還有計算了這個秋天的收獲之后,毛睹祿悲哀的發現,憑著這些物資,以及秋天的收獲,整個女直聯盟,想要熬過白山黑水那漫長的冰雪期,是根本不可能的事。
但問題是,現如今,整個東京道已然是糜爛一片,哪怕是女直人想要去掠劫,怕是到手的那三瓜兩棗都還不夠塞牙縫的。
更何況現如今的女直聯盟,已然是一分為二,哪怕是憑著手段諸多籠絡,但是,一旦發生什么重大的變故,很有可能會讓自己這個都勃極烈變成孤家寡人。
所以,毛睹祿只能把目光放在了遼國的身上,希望能夠從遼朝這里獲取足夠的利益。
所以現在如今,被逼無奈的毛睹祿只能派出了使節來跟遼國再一次談判,希望大遼能夠支援給女直聯盟一批糧食以冬衣,以抵御即將要到來的寒冷冬季。
想要糧食和冬衣,這倒也不是不可以,但問題是,我大遼的東西,憑什么要給你們女直諸部?蕭慎嘴角微微一揚,朝著那耶律勃勃笑道。
“這些女直蠻子倒是挺貪婪的,不過,我大遼也不是不可以給,但是有兩個條件,第一,讓他們撤出黃龍府,第二,派出一只兵馬,奪取遼東半島。”
耶律勃勃深以為然地點了點頭。“大人言之有理,如今女直聯盟已然瓦解,實力大損,軍心士氣都頗受影響。
再加上現如今他們缺衣少食,若是不答應我大遼的條件,那么說不定等到了明天雪化冰銷之時,女直聯盟能夠剩下一半活人就算不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