緊閉的車門,阻隔了外面的大部份雜音,亦讓人難以偷聽到馬車之中的交流。
“我們已經到了汴梁城附近潛伏了快十日了,呆得越久,我們暴露身份的可能性就越大。”耶律雄也那陰沉得猶如悶雷一般的聲音回蕩在車廂之中。
“現在,已經可以確定的是,那元祐神威炮的圖紙,一時半會之內,怕是很難能夠弄到手,而我的任務,除了盜取那圖紙之外,還有一個更重要的任務,至于是什么,你不需要知道……”
看到那耶律雄也投來的森冷目光,顏順這位遼國漢人商旅自然不敢多問,趕緊賠笑道。“那是自然,小人是不會胡亂打聽什么的,還請雄也大人放心。”
“把我送到了那個地址,替我開好房間,然后你該做什么,就繼續去做你的事情,不用管我,若是有什么需要,我自會遣人來告之于你,明白嗎?”
“是,小人省得……”顏順點了點頭,不敢再多嘴,焦急不安地等馬車緩緩地停在了一家高檔客棧門口之后,顏順深吸了口氣,當先下了馬車,而那耶律雄也這才隨之而步了下來,緊跟著顏順,進入到了這家客棧……
耶律雄也徑直在店小二的引領之下,來到了二樓臨街的一間客房之內,將那房門閉攏,走到了臨街的窗口,打量了兩眼之后,似乎很滿意地收回了視線,坐到了榻上閉上雙眼假寐。
一刻鐘之后,房門被一種古怪的節奏敲響,耶律雄也雙眼一睜,輕盈得猶如貍貓一般來到了房門處,輕輕地打開了房門。
這位作讀書人打扮的漢人步入到了房中,待那耶律雄也反鎖上房門之后,趕緊拜倒在地輕聲道。“卑職蕭平達,拜見蕭敵魯大人……”
“免禮,快快起來吧。辛苦你們一家三代為大遼茍且偷生,忍辱負重。”耶律雄也趕緊伸手扶起了此人,打量著他,露出了一絲淡淡的笑意。
“我蕭氏一脈,本就是大遼后族,為了大遼,就算是舉家而沒,也是甘之如飴。”蕭平達昂起了頭來,看向這位大遼天子身邊的宮衛腹心部副統領大人,激動不已地表白著忠誠。
“好,很好……除了你,可用之人還有多少?”
“大人,此番接到了北樞密院的密信之后,卑職已經設法聯絡上了七人,若是大人需要,還可以再聯絡更多的人手。”
“夠了,人太多,容易泄密,他們都知道什么?”
“大人,卑職只知道等待大人的到來,然后為我等都愿為大人赴死,其余一概不知。”蕭平達再一次拜倒在地。
“很好,你們都是我大遼的忠耿之臣。我需要的那些東西,你們弄到了沒有?”
“大人,宋人這幾年以來,對于軍械的監控與防范越來越嚴格,不過,幸不辱命,雖然未能弄到那宋國的元祐弩,但是卻弄到了十具損壞的神臂弩,卑職設法進行了修復,只是卑職技術淺薄,只修出了三具可用,目前皆被卑職分散藏匿。”
“只有三具?無妨,我大遼武士,精于箭術,沒有弩,只要有弓箭,一樣可以百步之外,取人性命。”
“這自然是沒有問題,卑職家中所經營的弓坊里,不論是幾石硬弓都有,只要大人有需要,卑職便可立即著人送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