詢問了李勇坤的行蹤之后,萬明不由得感慨地道。“不敢當將軍之禮,李將軍勤于任事,實乃是上位者之典范。不過現在日頭正烈,不用這么著急去巡視碼頭吧。
來來來,到小人的店里邊喝幾杯解渴的茶再去不遲,這可是從江南之地剛剛到來上好團茶,將軍一定要賞光才是……”
李勇坤瞇起了眼打量著那毒辣的日頭,最終半推半就地步入到了萬紅商社之中。“你看你,跟李某人好幾年的交情了還這么客氣,搞得李某多不好意思。”
“李將軍切莫說這樣的話,我萬紅商社能夠在這覺華島上有此等規模,說來說去,全賴李將軍這幾年來的照拂,正所謂吃水不忘挖井人,我們宋人最講究的就是知恩圖報,請……”
萬明的嘴皮子可順溜無比,三下五除二就把那李勇坤給哄得眉開眼笑的,也讓那李勇坤的手下們也都露出了笑意,對這位萬大掌柜的好感不禁又多了幾分。
李勇坤把自己手底下的弟兄們都安排在了院子里邊喝茶避遮陰,而他自己,自然隨著那萬明步入了后院的屋子之去坐了下來,仔細地品抿起了那甘美解渴的團茶。
房門大敞,院中的那些弟兄們都三五成群的一邊喝茶一邊吹牛打屁,打量著屋外,萬明先是又與李勇坤寒暄了幾句之后,這才把聲音壓得極低地道。
“不知將軍您考慮得如何了?成不成,如今就是李將軍您一句話的事……”說話間,萬明從一旁拿來了一個不大卻又顯得十分沉重的木匣子雙手擺到了案幾之上,推到了李將軍的跟前。
李勇坤眉頭一跳,看了一眼萬明,小心翼翼地打開,就看到了里邊密密麻麻的碼滿了整整齊齊一木匣子的金錠,怕是足有百兩之數,讓他不由得倒吸了一口涼氣,下意識地扭頭看了一眼敞開的大門,咬著牙將木匣子蓋上。
想要把這燙手的黃金給推回去,可是在巖州這窮地方當了近十五年的巖州司馬所有的家當加起來怕還沒有這個盒子里的黃金多的李勇坤又實在舍不得。
看到李勇坤如此難以取舍,萬明心知道,這家伙已然心動,決定再把另外一個誘餌再給加上。
李勇坤就看到萬明笑瞇瞇地伸手入懷,然后取出來了一張蓋著朱紅大印的紙條,擱在案幾之上,推到了自己跟前。
李勇坤低頭一看,頓時又倒吸了一口涼氣。那蓋著的乃是遼東防御使的大印,落款處的大名,乃是那位已然在整個北遼都家喻戶曉的宋國遼東防御使種師道。
上面的內容寫得十分的直白,意思就是北遼中京道巖州司馬李勇坤勤于治事,兢兢業業,卻因其漢人的身份,一直未有晉升的機會,而今,北遼又派來了契丹異族,在覺華島上胡作非為,視世居于此的漢民如豬狗。
而李勇坤為民請命,卻飽受契丹刺吏之責難羞辱,故爾,為了顧全覺華島上數千漢民之生計與安危,李勇坤決意率覺華島上數千漢民,獻覺華島之地,歸降宋國。
有感于李勇坤包容體恤百姓之心,雖身處契丹民族欺壓,不忘孝悌之華夏之風,故爾,種師道決定上奏宋庭,請朝庭授李勇坤覺州團練使一職……
看到李勇坤呼吸粗重地看著那張蓋著大印的紙張,萬明壓低了聲音,繼續慫恿道。
“只要將軍您愿意,大宋虎賁登島之日,便是那些契丹狗賊授首之時。如今,覺華島上百姓皆被契丹人視若豬狗,就連將軍您堂堂的巖州司馬,亦是時常為那些契丹小卒所辱,難道將軍您真的希望就繼續這么下去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