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那個時候,遼軍只需要死守城垣,借著城中的兩口水井活命。而攻來的宋軍若是不知情,那么,一旦飲用毒水,必然戰力大損,士氣大喪。
到了那個時候,大遼中京道的援軍聞訊而來,必然能夠兩面夾攻,一舉而全勝。
此刻,五十名契丹武士,除了五名在水源地旁邊的篝火前一面飲酒一面高聲談笑的衛兵之外,其余的已然都沉入了夢鄉。
他們沒有想到的是,森林里邊,此刻正有不少的身影朝著他們緩緩地進逼而來,而一柄柄耀著寒光的元祐弩,已然將他們的身影套入到了望山之中。
一聲尖銳得猶如夜梟鳴叫的竹哨之聲響起,超過百只勁弩同時扣下了扳機,密集的弩矢從四面八方而來。
讓那毫無戒備的五名衛兵全部給射成了刺猬,一擊致命。就在五人一聲不吭,頹然倒地的瞬間,數百名潛伏在暗處的大宋精銳,猶如數百匹惡狼,朝著那水源地旁邊不遠處的營地撲了過去。
一部份契丹武士甚至連眼睛都還沒來得及睜開,就直接在睡夢中送掉了性命,哪怕是被驚醒過來的契丹武士,唯一所能夠做的,就是面對著無數柄惡狠狠砍下來的雪亮戰刀,發出瀕臨死亡的哀嚎……
只是這里距離巖州城實在太遠,這里的血腥地獄,根本不能影響遠處巖州城與那城外大營。
“你就是巖州司馬李勇坤?”一位披掛著元祐甲的魁梧宋將站到了忐忑不安的李勇坤跟前,朝著他和顏悅色地問道。“某乃是大宋北海海軍副都指揮使張衛。”
身畔的碼頭,一隊隊的精銳士卒,正邁著穩健的步伐,踏足那覺華島的土地。
“下臣,哦不,罪臣李勇坤,見過張將軍。”李勇坤趕緊拜倒在地說道。
“李將軍不必多禮,現在不是談話的時候,還請李將軍領我軍勇士詐開城門。若是能成,李將軍當居首功。”
看到這位宋將非但沒有難為或者是奚落自己,反倒好言好語,這讓李勇坤十分感動,深吸了一口氣,深深一禮。“末將遵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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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名精銳的宋軍士卒,脫掉了頭盔,外披著漁民的蓑衣草帽,然后肩挑手提著一堆看似滿載貨物,實則里邊全是武器的木箱子,跟著了李勇坤的腳步,朝著那巖州城方向而去。
來到了城下十數步外站定之后,按捺住內心的忐忑,李勇坤深吸了口握朝著城樓上吆喝道。“大人,蕭大人,勞煩蕭大人快快開門,末將回來了……”
“李司馬來了?”聽到了城下的招呼聲,早就已經等得很不耐煩的那蕭阿不多讓人拿來了一柄火把,探頭朝著城外打量了兩眼之后,這才喝令身邊的士卒打開巖州城門。
看到那沉重的城門被緩緩地推開,率領的都頭深深地吸了一口氣,繼續挑著擔子,緊跟著李勇坤的腳步,大步朝前而行。
在通過門洞之時,他就悄然地將肩上的擔子放下,然后以最快的速度從擔子里邊抄起了武器藏于蓑衣之中,繼續朝里行去。
“咦,怎么回事,你們這些混帳搞什么名堂,還不快往里走,堵了城門,本官要你們的腦袋。”李勇坤回過了頭來,滿臉不耐地厲聲喝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