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那覺華島就在我大遼中京道沿海百里之地,方圓約有三十里的島嶼,島北有一座天然良港,原為我大遼水師的駐地之地。”
“而今,宋國無端,悍然派出其所謂的北海海軍,以我大遼覺華島守軍謀財害命,殺害宋國商旅的名義,攻戰了覺華島上的巖州。”
“又逼得那巖州刺史以及麾下百余士卒寫下認罪供狀……而今,這份供狀,連同那宋狗種師道的公文,已然在孫臣的手上。”
“此等大事,孫臣實在不敢擅專,只有來打擾陛下靜養,孫臣無能,請陛下治罪……”
“距離我大遼中京道海岸不過百余里?”耶律洪基努力地告訴自己不要生氣,可是一想到,宋國的海軍,在那幾成為了大遼內海的遼海里邊肆虐橫行,怒意就如同那野蠻生長的野草一般,越來越旺盛。
“陛下還請息怒,宋國之所以這么做,依見之見,他們的目的可不僅僅只是想要替那宋國的商旅出面。而是想要占據這覺華島,扼住我大遼的沿海諸州之地。”
“宋人據有覺華島,又有遼東半島,那么,不論是中京道還是南京道,又或者是東京道,皆在其海軍控制范圍之內,我大遼,必須提高警惕防范宋國突如其來的登陸襲擾。”
隨著那些臣工們的進言,耶律洪基忍不住一巴掌拍擊在了那御案之上。“耶律塔不也該死,水師諸將都該死,若不是他們愚蠢透頂,我大遼水師怎么會全軍覆沒?”
“如此我大遼水師尚在,那宋國的海軍,焉敢往遼海深入踏足一步?!該死的,他們都該死!”
看到耶律洪基震怒厲喝,此刻,琉璃宮中再沒有一個敢站著的人,全部都拜伏在地,連勸天子息怒。
“朕要親手殺了他,耶律塔不也在哪?把那些水師將領都給朕抓來,朕讓把他們全部都五馬分尸,快去……”
“陛下,陛下息怒啊,那耶律將軍,已經在我大遼水師覆沒之時,就已經畏罪自殺了……”
“死了?死了……居然死了,這個該死上一千遍一萬遍的混帳東西居然死了?”聽到了這話,臉色陡然一陣潮紅的耶律洪基站起了身來,眼神迷亂的東張西望……
“陛下還請好好休養,此事,臣等已經與太孫殿下想到了應對方略,還請陛下……”
“陛下,陛下?!”
眼明手快的宦官趕緊沖上前去,扶住了那倒下來的耶律洪基,琉璃宮中,再一次陷入到了混亂當中。
一刻鐘之后,整個宮衛腹心部全部都被調到了琉璃宮,將不大的琉璃宮圍攏得水泄不通,沒過多久,皮室軍諸將也紛紛地趕到了琉璃宮。
而皮室軍更是將整個天子行在的四周十里范圍全部戒嚴,整個行在之內,此刻,卻是一片愁云慘淡的跡象。
皇太孫耶律延禧,正呆呆地坐在外間,而里間則擠滿了那些御醫與宦官們。
至于那些重臣們,也都沒有誰敢在這個時候離開,因為天子在半途蘇醒了一趟,下旨,嚴禁任何人離開捺缽一步,敢有違旨者,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