耶律余睹的臉上,透露著一股惡作劇得逞的快意,再次厲聲喝斥道。“某乃大遼東京道大總管耶律余睹,愣著干什么,還不快去讓那耶律朔勃速速來見本帥!”
看到對方顯得有些倉皇的打馬而去之后,耶律余睹這才轉過了頭來,看向那已然脫去了遼軍衣甲,披掛上了大宋制式元祐甲的種師道以及一干宋軍將領。
“還請將軍恕末將冒昧兒戲之舉……”耶律余睹看到了種師道等人那似笑非笑的目光,有些不太好意思地一笑說道。
“無妨,其實耶律將軍你這么做,更能夠大喪那些來犯之敵的軍心士氣。告訴將士們,等待號令,準備揚旗。”種師道擺了擺手之后,朝著身邊的將軍們吩咐道。
之前的那些遼國的旗號紛紛被放下,然后由著守城的士卒換上了大宋的血色旗幟,只等那種師道一聲令下,便立于城塞之上。
“你他娘的是不是瞎了,還是聾了,耶律余睹怎么可能出現在此。”聽到了那名趕回來的心腹部將一臉惶急的稟報,皮室軍將領先是愣了半天,主帥耶律朔勃的臉色幾乎都快黑成了黑碳。
“將軍,末將,末將不可能聽錯了,雖然城頭之上火光昏暗,看不清真偽,可是那人的回答,末將是不可能聽錯的。”
“這是錦州城,這是中京道的錦州城,不屬于東京道,他耶律余睹敢站在這里,他就是造反,就是叛亂。”耶律朔勃恨鐵不成鋼地瞪了這貨一眼之后,親自打馬朝著錦州城而去。
可是離得越近,看著那靜寂無聲,似乎沒有什么變化的錦州城,耶律朔勃心里邊也不禁有些打起了鼓來。
造反,叛亂……如果說,萬一那耶律余睹提前知曉了其妻姐文妃娘娘被軟禁之后暴死于宮禁,而其又被天子視為叛逆,派自己前來拘其回京的消息……
耶律余睹在宗室之中,有宗室雄才之稱,而身為宗室之中少有的雄才大略者,一向持才傲物,絕對不是好脾氣的主。
他若是真的提前知曉了此事,怕是……耶律朔勃深深地吸了一口北國那寒涼的秋日冷空氣,勒停了身下的座騎,轉過了頭來打量著身后邊這三千皮室軍精銳。
“蒲厄,你率領五百騎,去守住小靈河上的浮橋,其余人小心警戒四周,一旦有警,立刻吹號,本將倒要看看,他耶律余睹是不是真的吃了熊心豹子膽……”
聽著那耶律朔勃罵罵咧咧之言,一干皮室軍將領此刻表情都顯得有些不安起來,如果那耶律余睹真的在這錦州城的話,那豈不是說這位北遼知名的宗室名將已經知曉了事由,方才會做出這等冒天下之大不為之舉。
小靈河那在秋季顯得十分寧靜的兩岸那密布的蘆葦里邊,已然早出了數百個約約綽綽的身影,在那小靈河浮橋北百余步方圓之地,不停的拋灑著在月光下透著寒光的三角鐵。
而是小靈河的南岸已然有三十門火炮從下游方向拖至,正在飛快地架設。
而在這個時候,耶律朔勃,已然率領著兩千五百騎進抵到了那錦州城下一箭之地外,厲喝高喝:“某乃耶律朔勃,城上守將何人,速速答話。”
“原來是黃皮室軍的耶律朔勃將軍,耶律余睹失敬了……”城頭之上,傳來了一個爽朗的笑容,聽到笑聲的瞬間,耶律朔勃的雙瞳頓時縮得猶如針尖大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