泥瑪,自己寧可面對刀山火海,也不愿意面對這個連敵人的面都沒看到就活生生被炸死的恐怖火器。
被這火器給炸成了碎片,也不知道天神會不會庇佑自己的靈魂能夠升往天國,或者說不定會被打入到那十八層地獄之中,受盡無盡的灼燒與炙烤。
連帶那遠在近十里之外的北遼大營中的北遼將士們,都紛紛停下了各自的事情,把目光落到了仍舊有冉冉青煙升向天空的地方。
所有人都惶然地望向彼此,面面相窺,而這個時候,不少的北遼將士都露出了驚懼而絕望的表情。
“天神在上,這里居然也有宋狗的炮兵。就是他們,我們當時在遼東半島那里遇上的就是這種可怕的武器,那些宋狗把這種武器稱為火炮。
除了他們所掌握的火炮,天底下就再也沒有比那東西打得更遠的火器了,你們這下相信我們說的了吧?聲如那驚雷一般,而且威力也極為可怖,生生可以把人直接撕成碎片……”
就在這個時候,他們看到了,遠處有百余騎兵,正打馬朝著這邊疾馳而來,不大會的功夫,他們就看清楚了那些騎兵的面孔顯得那樣的扭曲猙獰,他們的馬背上,似乎馱著死尸,又或者是傷員。
隨著越來越近,有些人認出了那些騎兵,正是之前護衛那些大遼將帥們前往高地視查的精銳騎兵。
而那些死尸和傷員身上那明顯比起士卒要高檔出一大截的鐵甲,就足以說明了他們的身份。
整個大營頓時一片嘩然,若不是留守在大營之中的幾位將領在聞知消息之后第一時間趕往鎮壓,而不少的將校在治療之后清醒過來加入到了安撫的工作當中,指不定這只士氣大跌,人心惶惶的北遼大軍真有可能炸營。
半個時辰之后,雖然渾身毫發無傷,但是卻被血污和那些碎肉與內臟給污了一身的蕭嗣先總算是清洗干凈了自己,又重新換上了一身衣甲。
最終在一干將領們的催促與鼓勵之下,勉強地露出了一副英武偉烈的慷慨氣概巡視諸營,以安撫那些驚魂未定的士卒們。
“之前本帥說要撤,爾等不是一直都覺得本帥是膽小怯懦嗎?現如今,大戰未起,我大遼就連失兩員大將,傷了四位將軍,導致士氣大泄,人心惶惶,你們告訴我,誰該擔此責任?!”
巡視諸營,回到了大帳之后,蕭嗣先忍不住開始暴發了起來,惡狠狠地瞪著那些現如今臊眉搭眼,滿臉驚魂未定的將領們喝道。
那位傷了胳膊,如今左臂包裹著滲血的繃帶的老將軍忍不住有些沮喪地道。“大帥,這也怪不得我等,末將從軍數十載,可從未見過這等遠隔數里之外擊敵的古怪武器,乍然之下,自然難免有些應對失措。”
這位受傷的老將軍這番話,引來一干人等的附合,而蕭嗣先也只敢叨逼幾句,畢竟他這位主帥從未有過率軍作戰的經驗,一切都還要依靠這些軍中宿將。
發泄了一番之后,蕭嗣先長吐了一口濁氣陰郁地道。“諸位將軍,大戰未起,就遭遇兩次變故,更是折損兩員大將,現在應當如何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