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此言,張孝杰心頭一跳,撫著長須面色如常的沉吟了一會之后說道。
“暫時不用,待我明日再去王洋府邸去打聽一番,確定其行蹤,萬一他王洋真在這銀州,那蕭大人若有舉動,豈不是打草驚蛇?
指不定還會因此而壞了大事。更何況我一個垂垂老矣的冢中朽木,他難道還能如何我不成?”
“先生說的倒也是,既然如此,那小人就留在這里等候消息,如果實在不行,那么明日正好陪伴先生回銀州。”
“好,那倒真是有勞你了……”張孝杰露出了一個欣慰地笑容拍了拍那蕭古的肩膀,這才緩緩地抬步跨入了客棧。
只是,在那蕭古等人看不到他的表情之后,張孝杰的臉色瞬間陰冷了下來,透著一股子森然,就像是那狡詐的毒蛇正在打量著獵物。
當天夜里,張孝杰喚來了那個忠心耿耿,跟隨著自己多年的老奴,在他的耳朵邊一陣嘀咕。
沒過多久,這位老奴便離開了張孝杰的房間,等到了深夜時分,他便悄然地離開了客棧,悄然地沒入到了黑暗之中。
蕭古根本就沒有功夫去注意那老奴,他只是奉命過來向張孝杰詢問消息,之后就是把這位老先生帶回夏州,就算是完成了自己的使命。
至于這位老先生回去之后該怎么樣,那就不是他一個小小的心腹護衛所能夠知曉的。不過,他還是很清楚,這位老先生雖然對于主公而言,就像是一枚危險的定時炸彈,但是從另外一個方面來說,則又是主人手中最后的一張底牌。
如果蕭慎從大宋方面,拿不到適合的利益,那么,只要選擇一個恰當的時間,將這位殺害昭懷太子的主兇交給當今大遼天子。
那么對于那位對復仇充滿了渴望的大遼天子而言,這絕對會是一件會令人欣喜開懷的寶貝,而蕭慎哪怕是得不到重用,也至少可以保全自身,安享一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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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清晨時分,張孝杰從睡夢中醒來之后,洗漱了一番,途中跟那老奴密談了幾句之后,張孝杰松了口氣,總算是卸下了心中的巨石。
出門登車,在一干人等的簇擁之下,約柱香功夫,再一次趕到了那王洋位于銀州的府邸。
只不過今日,王洋府邸門口,不像昨天一般房門緊閉,外面空無一人,非要他張孝杰叫喚半天才鉆出人來應對。
此刻,在那門口的臺階之上,站著兩名軍士,得見那張孝杰下了四輪馬車拾肩而上,其中一名軍士大步上前,朝著張孝杰拱手為禮。
“今日大人尚未出府,我等在此奉命迎接老先生。”
“多謝小將軍……”張孝杰露出了一個心領神會的笑容,快步走上了臺階,頭也不回的由著老奴的攙扶跨過了房門直入府中。
還不等那馬車周圍諸人反應過來,從那府門之中涌出來數十名全部武裝,全都手執元祐弩的軍士,散布到了馬車四周。
“你們這是想要做什么?!”那蕭福奴見此情形,不由得驚怒交加,厲聲喝道。“我等乃是來見王大人的。”
“不好意思,王大人有令,請諸位也一同入府一述……若有反抗者,當場格殺勿論!”為首的軍士冷冷一笑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