堪堪坐下的蕭慎聽得此言,嚇得直接跳了起來。瞪圓了兩眼,有些不可置信地驚呼出聲來。“大帥此言當真?”
“王某豈會拿此事來玩笑。就在前些日子,王某就已經收到了消息,西夏國主李乾順言要討伐西域城邦,令新任中書令仁多宗保主掌興慶府防務,而他則盡起國中精銳五萬人馬,向西而去。”
“不過那只不過是其惑敵之舉,早就兩日前,李乾順就已經強渡了順化渡,連下河東道河套一帶的邊堡城寨十一座,而今其兵鋒距離河清軍治,已經不足兩百里之地。你若是再晚來兩日,怕是……”
聽了王洋之言,蕭慎深深地吸了一口涼氣,不禁怒道。“卑鄙小兒,安敢如此。”
“蕭先生不必生氣,他李乾順既然已經興兵北來,欲奪河套,不得不說,來的時機頗為恰到好處,正好解了王某日后還要興兵西去,征討西夏的煩憂。”
聽到王洋如此不緊不慢的說話,蕭慎不禁倒吸了一口涼氣,目光落在了王洋身上。而在場的一干大宋武將,皆盡沉默,而且表情亦都透著一股子理所當然,仿佛王洋不是在吹牛逼,而僅僅只是在陳述事實。
這可真是夠貪心的,這邊,河東道你都還沒能完全納入宋土,居然就已經開始打起了西夏的主意,這樣真的好嗎?
“但是,在那之前,本官需要解決掉最后一個隱患,就是向北五十里地,仍舊負隅頑抗的河清軍。”王洋的手指頭輕輕地擊打在案幾之上,然后向那蕭慎微微頷首道。
“這就是為何王某非要請蕭先生你往河東道北來上一趟的重要原因。”
蕭慎凝神傾聽著王洋之言,陷入到了沉默之中,現如今,西夏大軍正在朝著這邊狂奔而來,而大宋尚未奪取河清軍治。
因為這里有近萬肩吐六於部的契丹牧民,還有過萬的契丹人馬。現如今,穿過黃河徑直通往臨潢府的浮橋已經被炸毀。
而東南方的金肅軍治,乙室部的數萬牧民已經很是識趣地面對著大宋的刀槍和鐵蹄乖乖地舉起了雙手五體投地以示臣服。
“我大宋與遼國,原本乃是兄弟之邦,本不欲妄動兵戈,奈何,唉……但是現在西夏人來了,而本官不欲跟河清的契丹軍民再起爭執。所以,本官希望你來,就是想要讓你告訴那河清軍守將還有契丹軍民。”
“愿意歸順我大宋者,我大視將會一視同仁,將他們視為我大宋子民,若是不愿意歸降,或者說,不愿意留下,那么,只要他們放下武器,本官可以保證他們的安全,待西夏退后之后,會放他們離開河套。”
“當然,到了那個時候,河套之地,已然成歸我大宋,所以,日后他們若是膽敢越境而來,那就不要怪我大宋邊軍噬血冷酷。”
“……不知蕭先生以為如何,可愿意擔此重任。”
蕭慎這下臉色不禁有些難看起來,可是看到王洋還有在軍帳之中那些殺氣騰騰的宋軍將領,他很清楚,自己既然已經歸降了宋庭,如果不繼續一條道走到黑的話,那么他的未來,怕是真的要黑了。
王洋可是大宋天子身邊第一寵臣,亦是大宋冉冉升起,而今已然如日中天的大人物,不聽他的話,能夠有好果子吃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