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貴臉上有一絲驚恐的表情閃現,好像他想到了什么,忙用手捂住了自己的嘴巴,“孫有福,不會是太君吃飯不給錢吧。”
沒等孫有福吱聲。
賈貴自顧自的給小鬼子開脫道:“太君那是什么人,別說吃你一頓飯,就是把你房子給點了,那也不用掏錢,你自己認倒霉吧。”
“賈隊長,我憑什么認倒霉啊。”
“干嘛不認倒霉?太君在你這里吃飯,那是給你孫有福面子,你還敢朝著太君要飯錢,反了你了。”
“不是太君。”孫有福道:“太君一般都賒賬。”
“那就是警備隊?”
“也不是警備隊。”
賈貴的手拍在了桌子上。
整個安丘。
只要不是小鬼子,只要不是警備隊的那些黃狗子,他賈貴都可以橫著走,誰敢惹他偵緝隊賈隊長。
“誰?”一聲凌厲的呼聲,從賈貴嘴里飛出,大義凜然的樣子還真的有幾分帥氣,就是模樣有些丑,“8鹿,8鹿吃飯也不給錢啊?8鹿我賈貴可不敢惹,人家連太君都不放在眼中,說什么時候殺就什么時候殺,什么時候手癢了想要殺太君了,就進城來殺太君,我賈貴惹不起。”
“8鹿不欺負老百姓,人家吃飯都給錢。”
“這里有8鹿呀?”賈貴噗通一聲鉆在了桌子下面,雙手抱頭的哆嗦了起來,“8爺饒命,8爺饒命。”
滑稽的一幕,看的孫有福都有些樂。
這就是賈貴,安丘一頂一的狗漢奸,聽8鹿名就嚇得這個德行。
“賈隊長,出來吧。”
“我不出去。”
“出來吧。”
“男子漢大丈夫,說話算話,我不出去就不出去。”
“賈隊長,沒有8鹿。”
“我不信。”
“賈貴,給8爺我滾出來,要不然我一拳頭砸死你。”一聲冷哼如炸雷一般的在賈貴耳畔響起,著急忙慌的賈貴,還真以為有8鹿現身鼎香樓,一時間忘記了自己還在桌子下面爬著,整個人用力的朝著上面蹦去,腦袋與桌子來了一個最為親密的接觸。
那叫一個疼。
賈貴齜牙咧嘴疼的不成了樣子。
“滾出來。”
“是是是,我這就滾出來。”顧不得疼的賈貴,從桌子下面滾了出來。
可不是修飾,是真的滾。
手抱著自己的頭顱,以滾動的方式從桌子下面滾了出來。
滾出來后,頭也不敢抬,老老實實的跪在了那里。
“8爺,我賈貴滾出來了,您有什么吩咐您盡管說,我知道,您是朝著黃金標和白翻譯來得,至于夏學禮那個玩意,您別想了,人家今天白天就坐車去了保定。”心知肚明的賈貴,知道這里沒有8鹿,那聲所謂的8鹿的吼叫聲音,是楊寶祿喊出來的,可還是習慣性的裝了糊涂,他得維持自己糊涂賈隊長的這個人設。
與鼎香樓打了這么些年的交道,鼎香樓里面的這些人什么脾性脾氣,賈貴那叫一個清楚明白。
孫有福膽小怕死,心里痛恨日偽漢奸,經常過這個嘴癮,嘴上打鬼子。
全福圓滑,向來抱著能不招惹事情就盡量不招惹事情的心思。
齊老太太是個糊涂蛋子,一會兒清醒,一會兒不清醒。
不管是現在的張世豪,還是驢駒橋的金寶,亦或者之前鼎香樓的大伙計蔡水根,向來都是以組織大業為重,以上這些人不會跟自己開這種玩笑,他們也牙根不會做這樣無聊透頂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