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想刺殺他的人,才能輕易一刀刺中老頭的心臟,而沒引起他任何反抗。
畢竟正常來說,就算子彈穿透,攪爛了心臟,人也不是立馬就死。
也就是說,刺殺的人在法律上,他沒犯下謀殺罪,而是行刺罪,或者附加其他的罪行。
畢竟謀殺、謀殺,至少被殺的人得活著,這才叫謀殺。
而能證明刺殺者不是謀殺的證據,就是老高斯福胸口上的血跡,還有等尸檢之后,肯定能查出來的毒。
可李長亨這下就頭痛了。
想找出誰下毒,或許很難,或許又十分簡單。
按照貴族家庭的規矩,能進入書房的人并不多。
可當時的情形是,因為艾佛的歌聲和琴聲,把莊園內的傭人和客人們的隨從都吸引住了。
光李長亨自己聽到會客廳外,走動和說話的聲音就不少,很可能沒人看到誰進入過書房。
甚至,兇手很可能在李長亨他們還在用餐的時候,就已經進入了書房。
還有,為什么?
誰都知道殺人必然有動機。
而且,能進入書房的人,李長亨百分百肯定那人不會引起老高斯福的防備。
可為什么早不殺,晚不殺,偏偏選在今晚這個時候?
稍微想想,李長亨就覺得這里面,或許這里面有一個誰都想不到的隱情。
揉了揉額頭,隨即他就想到,或許找到下毒的人,就能找到刺殺的人。
不對,或許用不著那么麻煩。
既然老高斯福是先死于毒,那么安東尼要是知道這事后,他的罪行全靠李長亨和泰德爾警長如何認定了。
“走,我們去審問安東尼。”
快步回到會客廳。
就見安德魯快步迎過來問道,“怎么樣了?”
李長亨搖搖頭,“你要是困了,就在沙發上睡,要是不困,就和貝爾他們繼續牌局。”
說完就不理會安德魯,而是直接把安東尼帶回臺球室。
“我們找到了你的手指印,找到了花園的砂石上,被匕首扎入的刀坑,而那把匕首現在又出現在高斯福伯爵的心臟里。”
隨著李長亨的話一句一句的說出,安東尼的臉色就越來越白。
不過他可不傻,說話的聲音雖然顫抖,但語氣卻很肯定的說道,“我、我是無辜的,你,你們說的這些都是猜測。”
李長亨嘴角一笑,“我們可以請你回警局調查,先關你48小時,然后查你過往是否有犯罪,是否有商業欺詐,是否有不合規的商業運作。
我就不信你的前半生里,活的像個圣人。
而且就算你真的是個超級好人。
我們也會讓你會明白,貴族們雖然沒了實權,但對待一個為殺害世襲伯爵的人提供過幫助的同謀,在社會上和輿論上會過的有多艱難。
除非你躲在家里不出門,否則出門就會看到私家偵探和記者天天盯著你。
沒人和你做生意,沒人和你打交道。
我們會讓你破產,會讓你在今后的人生中過的像野狗一樣窮苦。
你妻子會離開你,你的孩子會沒吃的天天挨餓,會因為上不了好學校,未來和你一樣當個窮人。
就算你的孩子學習努力,我們也會讓他努力不了。
因為,你和人同謀殺了一個世襲伯爵。”
李長亨用手掌在面無血色的安東尼肩膀上拍了拍,“伙計,你是全英格蘭貴族的共同敵人,明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