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典頓時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道:“你說寫出這首詩的人,是青龍道門的交換弟子?”
他被震驚到了,這是什么情況?
垂老別,只是看這個名字,他就以為是某個隱士高人所作呢,而此刻穆師居然告訴他,這是青龍道門的一個小道士寫的?
這怎么可能?
穆師早就猜到院長會有如此表現了,他當初比院長更震驚呢,點頭道:“我昨日留下作業,叫學生們以戰爭為題寫出詩詞,這首詩,便是趙王之子唐顯祖的作業,根據他所說,正是此次的青龍道門交換弟子,許廉所作。”
“許廉......”周典口中念叨了一聲,隨即問道:“這首詩的意境,怎么可能是一個小道士寫出來的?此事你可有查證?”
很正常的懷疑,《垂老別》這首詩的意境角度深刻性,怎么看都不像是一個年輕道士寫出來的,說實話,就讓他這個儒家學院來寫,也寫不出如此驚天動地的詩詞。
穆師點頭道:“自然有所印證,下面的一首詩,便是那許廉自己的作業,院長一看便知。”
周典打開下一張紙,上書兩個字。
《春望》
這個名字......好像和戰爭沒什么關系啊。
周典認真的看下去。
國破山河在,城春草木深。
感時花濺淚,恨別鳥驚心。
看了前四句,周典的心中再度狠狠一震,如此簡單的詩句,卻直接擊中了他的內心。
國破山河猶在,亂草叢生,林木荒蕪,一幅幅畫面感帶著無盡的悲涼,直沖進了周典的心臟。
看完這首詩之后,周典徹底不淡定了。
“小穆,這首詩比起上一首只強不差啊,兩首絕品詩詞,說出去估計天下的讀書人都會發瘋的。”
周典有些激動,他無法保持住淡定了,開口道:“這首詩也是那個青龍道門的交換弟子許廉所作?他今年多大年紀,怎么能寫出此等絕品詩詞?”
穆師回答道:“此詩的確也是那許廉所作,說起年紀,那許廉比堂上學生尚且還略一些,他和趙王之子唐顯祖結拜,稱其為大哥,年紀來說的話,估計也就不到二十歲的樣子。”
不到二十歲......
周典的嘴角微微抽搐,開口道:“一個不到二十歲的年輕人,怎么能創作出兩首如此驚世駭俗的詩詞?他必然是抄來了某個隱世名家的詩!”
這也不怪周典會如此猜想,比起在此之前,穆師的學生乃至穆師本人都如此想的。
穆師搖頭道:“院長,其實當時我也有此等考慮,而那許廉極其自信,表示讓我隨即說出題目,他現場作詩,日后詩詞傳揚出去之后,也可作為證明清譽的證明。”
“哦?此子敢如此開口,倒是魄力十足啊!”
周典聽了此話,頓時對素未謀面的許廉多了幾分好感,讀書人固然不似武將那般鐵血霸氣,但是也是有著自己的傲氣的,證明自己作品的自信,如同豪氣干云,無形中便是多了幾分魅力。
“這兩個便是指定題目的作品?你出的是什么題目?”周典看著穆師問道。
穆師點頭道:“這兩個的確便是許廉當堂所作的作品,做不得假,我以讀書人寫詩的目標為題目,一為傲氣,二為現實,二者選其一便可,而許廉想都沒想,表示兩者他都可以寫,當場拿起紙筆創作,于是便有了這兩首詩。”
“哦?”
周典此刻當真是期待無比了,掌中精神力劃過,兩張紙漂浮而起,一起打開。
《望岳》《石壕吏》。
兩首詩,都不算復雜。
而看完了這兩首詩之后的周典,渾身都有些顫抖了,如獲至寶的收好了四卷紙張,呼吸都略有點不均勻了,似乎是在平復著自己的震驚。
“此子乃天生讀書材料,堪稱絕世天才,此事我親自向陛下秉明,讓陛下出面讓這個許廉留在我儒家學院,老夫親自做他的老師!”
周典那震驚的有些顫抖,卻又堅定不已的聲音,在內竹林院響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