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任務,是怎么把許廉要過來,而不是來喝茶水的,他做事素來如此,不會因為除了任務之外的事情影響到自己的任務。
張乾正和道首對視了一眼,彼此心照不宣,對于許廉的名氣忽然爆發,他們心中也是非常驚訝的,道首對于許廉倒是不怎么了解,只知道他是張乾正的一個弟子,不能修煉罷了。
而張乾正可不一樣,張乾正對于自己這個如同親子一般從小養大的弟子非常了解,所以張乾正自然非常震驚。
許廉從小固然喜歡讀書不能修煉,但這也不可能是他成為大乾皇朝詩魁的原因啊,哪有從小在藏經閣看一些書就能成詩魁的?這得是何等天才?
而且許廉寫的詩張乾正也都看到了,簡直就是離譜。
什么垂老不得安,什么萬國盡征戍,烽火被岡巒。積尸草木腥,流血川原丹。何鄉為樂土,安敢尚盤桓。棄絕蓬室居,塌然摧肺肝......
簡直就是開玩笑,許廉從小就在青龍道門長大,根本沒見過這些人間慘劇啊。
那他是怎么編造出來的?難道僅僅是因為看書看來的?
看書看來的,哪有如此真實的畫面感?如同親身體驗過一般。
反正,張乾正覺得比較不真實,但是事情真的發生了,他甚至有些懷疑,自己的弟子許廉,是不是被什么人奪舍了。
就在他非常頭疼的時候,周達也開口了。
意思很簡單,許廉現在是大乾皇朝的詩魁了,地位顯赫,絕不是當初的交換弟子了,周達此次的目的,就是希望青龍道門把許廉這個弟子徹底讓過來。
簡單來說,本來許廉這個交換弟子在皇城待一年,青龍道門是他的家,早晚都要回來的。
但是現在情況反了,青龍道門從此只能是許廉的老家,而一直要待著的地方,就是皇城了。
“周御史說話客氣了,許廉不過一個黃口小兒何足道哉,況且他留在我青龍道門也沒什么用,不能修煉的廢物而已,如果在儒家方面有天賦,恰巧被陛下看重的話,我們自然放人。”
道首和張乾正還沒說話呢,趙塵山就先說話了,語氣不冷不熱,甚至還有點嘲諷的意思。
張乾正皺了皺眉,如果說在座眾人之中,最不想放許廉的就是他了,畢竟他是許廉的師父,而且情誼也和父子差不多了,況且許廉走了,他的女兒說不定多難過了。
之前走了做交換弟子,張妙靈就傷心的不得了,不過知道許廉還會回來,倒也是傷心一陣就算了。
可如果張妙靈知道了,許廉從此脫離青龍道門的話,非得哭死不可,他這個做父親的,如何肯讓這種情況發生?
張乾正淡淡開口道:“許廉好歹是我的弟子,我尚未開口放人,師弟此刻開口,只怕是不合適吧?”
兩人各有想法,又開始針鋒相對,倒是道首又開始頭疼了,他最討厭這種糾結的事情,畢竟許廉對于青龍道門不重要,重要的是張乾正和趙塵山之間的矛盾,他向著誰也不是。
“此事不算大,交給兩位長老處理便是,本座先閉關去了。”
說罷,道首對這周達抱了抱拳,隨即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