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時遠忽然不知道該說什么好了。
“時遠啊,你好好歇著吧。捉拿真兇的事,就放心交給本官吧。”縣令站起來說道,在看到穆時遠臉上那幾道已經結痂的傷口時,才恍然想起自己過來的另一目的,“啊對了,昨晚偷襲你的到底是什么人?你看清楚了嗎?是不是那個許絀?”
怎么什么事都往那個少年身上推?
穆時遠哭笑不得,搖搖頭道:“不是。”
“真的不是?”事情不在自己的意料之中,縣令顯然有些不信,“你看清楚了?”
穆時遠想,一個人和一棵樹的分別,他還是看得出來的。不過這話不能這么大喇喇的說出來,不然回頭又該讓縣令的思路往奇奇怪怪的方向上跑了。
似乎那更讓人頭疼。
思及此,穆時遠便很是用力的搖了搖頭,道:“真的不是。”
“那行吧。”縣令死心了,轉過身向外走去,“你歇著吧,我有事就先走了。”
穆時遠掙扎著要起身相送。
縣令聽到動靜,忙頭也不回地道:“不用送,我找得到路。”
穆時遠:“……”
……
穆時遠并沒有躺下去,而是依舊保持著先前那個靠坐床頭的姿勢。
門邊有光影晃動。
緊接著俞叔走了進來:“公子。”
穆時遠回神,轉頭看向他:“把大人送出去了嗎?”
“送出去了,小人一直看著馬車走遠了才回來的。”
“那就好。”穆時遠點點頭,撤了身后軟枕,正準備躺下去,就又聽得俞叔道,“公子,付大少爺來了,說是想見您,您看——”
付懷瑾?
穆時遠頓住動作,皺眉問道:“他來干什么?”
俞叔還沒回答,一道清越的男聲就傳了進來:“當然是來探病啊。”
門外響起小廝著急無措的勸攔,俞叔嚇了一跳,忙板著臉走出去,果然在廊下看到了那個本該在外面等著的付家大少爺付懷瑾。
“俞叔。”小廝一見到俞叔,便不再攔著付懷瑾了,一溜小跑到俞叔身后,壓低聲音解釋道,“付大少爺非要進來,小人攔不住——”
一看這架勢,俞叔就知道事情始末了。不過他先前只知付家三少爺行為無狀,還以為與自家公子同衙為官的付大少爺是個知書識禮的,不成想,原來都是一副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