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說,許絀真的如他料想的那樣,出現在了石橋鎮——
“不是的,大人。”眼見縣令的思緒猶如脫韁的野馬,越跑越偏,穆時遠忙出了聲,“您忘記了?許絀只是一個十四歲的少年,和鎮上的小孩爭執打架的時候,是練出來了一些花拳繡腿,但那不是真正的功夫。而遞回來的消息說的是,那人會功夫,而且身手還很好。”
這就說明,那個人絕對不是許絀。
既然不是許絀,那為何要瞞著守衛,偷偷溜進石橋鎮去找那個老婦人?
被拉回思緒的縣令默然一刻,終于走在了正軌上。他在廳中踱了踱步子,旋即想到什么,脫口道:“其實那人想找的是許絀?!”
“……嗯。”沒想到自家大人會這么快想到這里,穆時遠怔了一下才緩緩點頭,“屬下在想,會不會是許絀手上捏著什么東西,正是那人在找,或者說需要的?而那樣東西,會不會又恰好就是屬于唐家的?”
如此一來,就能解釋得通為什么案發當晚,許絀會從唐家大宅里跑出來,也就能解釋為什么唐家上下一夜之間會被人滅了口。
因為,懷璧其罪。
“你的推斷也不是沒有道理。”縣令面色沉沉說道,“看來眼下的重中之重,還是要盡快找到許絀。”
只有找到了許絀,問過他,才能知道那晚命案的真相。
聽得縣令這么說的穆時遠,忍不住微微笑了一下。
大人總算沒有像先前那樣,咬得死死的說許絀就是兇手了。
不過他很快又以拳抵唇掩飾住了。
“大人。”門外又傳來下人的聲音,“付縣尉也來了,說是也有要事要稟告大人,要讓他過來嗎?”
付懷瑾?
這個時候,他來做什么?
穆時遠皺起眉頭。
縣令也是一頭霧水,他甚至還難以置信的看了看門外的天。是月亮在高高掛著,不是太陽,那今晚怎么就一個兩個的,都有要事要向他稟告了呢?以前也沒見他們這樣啊。
想歸想,疑惑歸疑惑,縣令還是開口讓人把付懷瑾給帶到了偏廳。
“屬下見過大人。”
“免禮免禮。”
縣令一邊說著一邊去拿眼神去瞄旁邊的穆時遠,穆時遠眼觀鼻鼻觀心的站著,仿佛根本沒有看到付懷瑾這個大活人一般。
這樣也好,視而不見總比兩個人一見面就掐起來強。
要真是掐起來了,他這個上官夾在中間,也是很左右為難的。
付懷瑾站直了身子,一眼就看到了被縣令若有似無擋在身后的穆時遠。他勾起唇角“呵”的笑了一聲:“原來穆縣尉也在啊。正好,我要說的事,剛巧和穆縣尉有關呢,也省了再讓人去穆府請穆縣尉的工夫了。”
穆時遠這才掀起眼皮看向付懷瑾。
付懷瑾卻已經收回視線,沒再看他,而是看著縣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