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看過去。
的確是許絀。
“看來那位小姐沒說謊,同黨的確藏身在這里。”付懷瑾一面說著,一面似笑非笑的看向穆時遠。
穆時遠倒沒有露出什么意外的神情,畢竟在這之前他已經知道這事。
不過——
穆時遠視線稍稍往左移了幾分,落到了那個已然站起來的女孩子身上,心思還沒來得及轉,便又聽得那女孩子道:“相信大人以及在座的各位,現在對誰是真兇這事,已經有了自己的判斷。那么我們,接下來再看一點東西。”
話音一落,眾人眼前就又陷入了已經開始熟悉的黑暗里。
這一次,他們明顯沒有上一次那么心慌了,安然坐在自己的位置上,睜大了眼睛等著眼前出現先前那種不算清晰的畫面。
程緲倒也沒有讓他們失望,素手一揮,暗下來的屋子里便出現了一個畫面。
看周遭環境以及里面人的穿衣打扮,眾人很快認出那是唐老爺先前所待著的臥房。此時在臥房里的,并不是唐老爺和唐夫人,而是唐老爺和一個瘦得像猴兒一樣的少年。
許絀!
黑暗里,縣令睜大了眼睛,兩只手還死死捂住了自己的嘴。
他不可能會認錯的,那個人就是許絀,剛才他就看到畫面里的那個人真真切切的從窗前走過。所以說,這個許絀還是跟命案有關吧?
難道還真的像付懷瑾說的那樣,這一切都是許絀的陰謀,那幾個黑衣人只是不巧被他順手拿來利用了一把?
這未免也太可怕了吧。
腦中念頭急轉著,縣令的視線仍舊牢牢黏在畫面上。雖然聽不到聲音,但光從兩人的神情和動作來看,也能知道兩人之間的氣氛很是和諧。又過了片刻,唐老爺就從懷里摸出來了一只小匣子塞進許絀手中……
“那個小匣子里面裝的,就是之前兇手在公堂上提到的那塊石頭。”畫面消失了,暗下去的廳堂漸漸恢復光亮,程緲的聲音也在屋子里響起,“想來大家都看清楚了,那件東西,是唐老爺預知到了危險,主動交到許絀手上的。”
也就是說,許絀不是見財起意謀財害命,他是受了唐老爺的臨終囑托,才會在那個時候出現在唐家。他和命案真的沒什么關系,一切都是那幾個黑衣人造成的。
廳堂里又漸漸有嘈雜聲響起。
這一次,程緲沒有再坐著等眾人安靜,而是無視掉那些聲音,站到了縣令跟前:“大人,現在還要抓兇手嗎?”
“當然要——”
“抓”字的音兒才剛起了個頭,敞開的門窗就“哐當”一聲合上了。
廳內嘈雜頓滯。
原本還坐著交談議論的眾人,在此時紛紛站了起來,護衛在縣令左右。付懷瑾和穆時遠也不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