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站起來,蹬蹬蹬的往外走,走到門邊又倏地停下,沒回頭,只道:“你自己好好想想。”
房門關上了。
被風吹的。
許絀呆坐在屋子里,聽到關門的動靜下意識抬眼去看,便看到連綿的大雨嘩啦啦的澆了下來。而他亂成一團亂麻的心,卻在此刻驀地平靜下來。
他兩手一張,人也向后倒去,將自己呈大字型的在地板上攤開。
不知過了多久,外面傳來了敲門聲。
許絀不想理會,抬手把手背按在了眼皮上。
下一刻,曲復的聲音就傳了過來:“許小友,是我,我能進來嗎?”
許絀沒有答話,而是拿下了按在眼皮上的手,呆呆的盯著房梁看了看,然后才嘆著氣,慢吞吞的從地上爬起來,過去給曲復開了門。
“許小友。”曲復抬腳進屋,把門關上,“我聽小姐說,你這幾日就要回石橋鎮去看阿婆?那需要帶些什么禮物回去嗎?你只管說,剩下的,交給我去做便是。”
這話成功讓許絀剛得到紓解的一口氣又重新堵上。
他板著臉,沉了眉眼,冷聲道:“曲叔,既然你來又說起這個事了,那我不妨再說一遍。我,是要回去,但不是回去看望一下阿婆就完事。我會待在阿婆身邊,讓阿婆安度晚年。至于這個酒館——”
他環顧一眼,又將視線落回曲復身上:“既然你們打算好好經營,那我就不要了。先前我簽的轉讓書可以直接作廢,反正現在這里也困不住你們,你們可以隨意進出了。那我要不要這個酒館,也就沒什么影響了。”
“許小友……”
曲復怔怔望著許絀。
他在來之前,猜到了許絀可能會不高興,會生氣,畢竟自家小姐那個性子,做起事來確實很讓人不喜。但他無論如何都沒想到,許絀會選擇直接不要這個酒館。
“我這就收拾東西回石橋鎮去。”許絀說做就做,“勞煩曲叔你把我剛才說的這些話都轉告給程緲。”
曲復忙跟著站起來。
想要攔住許絀又怕本來就在氣頭上的少年變得更加生氣,只好跟在他的身后團團轉。
“許小友,有什么事我們可以坐下來好好說嘛。”他道,“小姐她也不是那個意思,就是有時候說話不大好聽,你別往心里去。”
許絀打開柜子看了看,只有一身衣裳放在那里,還是先前曲復拿他的錢給他買的。他拿出來,坐到床邊:“我沒往心里去,我只是在如實的說我的決定。”
“曲叔你也不用替她解釋,我知道她是個什么樣的人。”
他說著又四下看了看,好像除了這身衣裳,就沒什么東西是屬于他的了。
那就這樣走吧。
許絀抬腳向門邊走,門卻在這時自動打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