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馬文才可是個精明能干的大商人,觸手遍及大周南北,聽聞華夏和新華也有他的勢力。
若是現在手下能有這么一員大將,他一個身份尊貴的皇子便不用整天操心這些“阿堵物”的事體。
錢子遠看了他一眼,知道對方在惋惜什么,也明白對方對自己的不足有不滿。
對此,他不過挑了挑眉。若是有馬文才的才干,又何必和五皇子他們搞在一起。
不過,便是有馬文才的才干又如何?還不是一家上百口全都丟了命。
這兩人心思各異,卻都住了口,不再言語。
蘇公聽了,眉頭緊皺,總覺得這消息來的莫名其妙。
作為在揚州連任兩次的知府,他的確聽聞過馬家,不止因其豪富,還因其兇殘跋扈。
馬文才本是私鹽販子出身,發了財,靠上了攝政大臣的底層依附勢力,又借著這股依附勢力順藤摸瓜,接觸了攝政大臣兄弟妾室的娘家人,從而靠上了攝政大臣。隨后,馬文才洗白上岸,一路上升,飛快成了大鹽商。
他成為大鹽商的路血跡斑斑,冤魂無數。
有曾經把臂言歡互為手足的其他私鹽販子,也有其他鹽商,只因拒絕加入他所謂的“鹽商聯盟”。
家里人靠著他的權勢,無惡不作,動不動便滅人滿門,惹得整個揚州城聞“馬”色變。
揚州城甚至出了“指馬為鹿”的怪事,只因大家不敢稱“馬”!
就連當時的揚州府衙,水軍衙門,也無人敢招惹他,要么避其鋒芒,要么噤若寒蟬,更有諂媚溜須之人。
從發跡軌跡,不難看出這人的品性為人。
錢子遠只說了成功盜走銀子的汪洋大盜,卻不知道后續。
馬文才發動黑白兩道人手,以十萬兩銀子的懸賞找到了線索,不僅抓住了汪洋大盜,將其凌遲致死,還將其家中男丁盡數殺死。這還沒完,男童悉數賣入南風館,女童賣入雛妓館,女子賣入最低等妓寮,手段之惡毒,令人發指。
要他說,馬家罪孽累累,全部殺光都不為過。家里用以享受的每一文錢都染著無辜人士的鮮血。
至于通敵叛國?哪怕沒看到詳細卷宗,蘇公也是相信的。
以馬文才的德性,什么干不出來?這就是個畜牲。
永泰帝將其****南為之一清。
揚州百姓感恩戴德,甚至托耆老奉上一塊“圣明天子”的牌匾,把還是二十多歲青年人的永泰帝得意到不行。
作為一個官,他深恨馬文才之類的刁民。
偏這樣的刁民層出不窮,眼前這揚州城同樣不少。好在有了馬文才的前車之鑒,哪怕野心勃勃,也不敢張狂太甚。
同馬文才相比,想來任何一個都不算猖狂。
蘇公瞟了錢子遠一眼,瞧,眼前這位便是其中之一。
年紀輕輕,書讀的也不差,朝廷又不禁商賈科舉,他偏要和皇子們搞在一起,想立下從龍之功,走捷徑,真是無知者無畏。
從龍之功有那么好立,站隊能保證自己的隊伍贏?
多少有自信的人都翻了船。
視線又瞟過九皇子,這就是個棒槌,隨便幾句好話就被哄的找不著北。
說好的“學富五車,謙謙君子,悲天憫人,己饑己溺”呢?
呸,皇家盡出大騙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