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家親戚?”惜春指了指后面兩個,肯定是拍花子留守據點的人。
說不定把自己運出京城,都有這倆貨的手筆。
村長點頭哈腰:“是,高人。遠房親戚。來家里做客沒想到遇到這倒霉事。”說著,指了指僵尸。
惜春跳到石磨上,用斧子敲了敲,咚咚作響:“聽說你和人販子勾結拐賣孩童,就是他們吧?”又拿起斧子指了指后面二人。
村長大驚失色:“怎么可能?我是好人。冤枉!”很怕也被一斧子砍掉腦袋。
“那他們呢?賊眉鼠眼,怎么看怎么不像好人。”惜春喝道,“真是你家親戚?”
村長愁眉苦臉,自從一個遠親來投,日子一天不如一天。雖說掙了些銀子,可也被連累的全家慘死,得不償失啊。早知道如此,一開始就拒絕多好?
可是,他無論如何都不能承認。要是承認了,在鎮上讀書的小兒子前程就沒了。先生說了,這兒子聰慧,又耐得住性子,是個讀書的好苗子,將來很可能考中舉人,進士,更進一步,改換門庭,當官!
念頭快速轉過,他搖頭苦笑道:“一定是姓牛的這么說的吧?唉,牛是大姓,一向不服我,覺得村長該從他們族里出。往老朽身上潑污水,甚至栽贓嫁禍,都屬尋常。”
惜春一挑眉,從石磨上跳下來,斧子不離手,指指兩個“遠親”:“你確定?這話說出口可就不容再改。五城兵馬司的快來了,一旦核實,你可就是同犯了。”
“五城兵馬司?”
“五城兵馬司!”中年男女大驚失色,對視一眼,就往大門跑。
“嗖——嗖——”
兩粒石子飛出,二人撲倒在地。
“怎么,還想逃?你們覺得能逃的了?”惜春晃著膀子走過去重重踢了兩人幾腳,“垃圾,雜碎!”
村長見勢不妙,“噗通”跪倒:“高人大爺,小老兒有眼不識泰山,您恕罪則個。小老兒不是同伙,是被逼迫的!他們,他們用我一家子的命做威脅,若是不聽話就殺了大的,賣了小的。小老兒迫于無奈只好硬著頭皮斡旋,盼著能多打聽些內幕,好向皇上效忠,徹底剿滅這些大周毒瘤。高人明鑒啊。”
村長家的也跟著喊冤,頭磕個不停。
往日見人磕頭,惜春都會不自在,尤其身邊熟悉的那些。
沒想到今天這兩人完全打動不了她。
可見她心里的厭惡。
“說說,團伙有幾個人?怎么聯系,都在哪兒?”
村長只好一點一點交代,跟擠牙膏似的。
“你若是不想說,可以不說。”惜春重重敲了下院子里的棗樹,樹干應聲而倒,砸在地上。
“抱歉,失手了,力氣用的有些多。”惜春裝模作樣的道歉,“要是顆大西瓜,一準兒爆了。”
村長好像看到了紅彤彤瓜瓤飛濺的場面,哆嗦了一下,果斷放棄抵抗,一五一十招供。
原來這些人盤踞在小林村已經大半年,因為村尾小樹林后有個廢棄碼頭,河道與京城暗河相通,才讓人找了過來。
這些人自稱外地行商,每回運貨都給村長點甜頭,村長便樂滋滋受了。
哪怕后來知道販賣的貨物是孩童,也沒上報,而是睜一只眼閉一只眼。若不是林大娘獨孫被抓,根本無人在意。
“統統都該死!”大半年要拐走多少孩童?
這些人要么是亡命之徒,要么背景深厚,否則誰會如此膽大包天?
不妙,不會是太子吧?
怎么知道的?
別問,問就是直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