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字輩的下仆都是賈珍千挑萬選精心培養的心腹,辦事能力妥妥的,沒什么好擔心的。
白前見她沒什么好交代的正要告辭,不想,惜春又喊,“夏螢,把我給你家姑爺準備的衣裳拿來,好讓白前捎過去。剛好今天穿。”
夏螢脆生生應著,很快從箱子里拿出一套衣裳,連著發冠玉佩鞋襪,從頭到腳里里外外一整套。
白前趕緊接過。
又聽惜春說:“也不知道喜錢準備的夠不夠,怎么也要在門口灑幾筐讓鄰里跟著沾些喜氣。這樣,再去錢莊兌上幾百兩銀子,都拉過去。”
白前暗暗咋舌,姑娘這可真舍得,便是會賺銀子,這手筆也不小。
就他了解到的,秦南手里的現銀絕沒有惜春多。
秦南手里多是永泰帝賞賜的田產鋪子。
秦海活著的時候主要收入來自海商的干股,利潤不菲,肥的流油。
那也是以前,人走茶涼,沒了水軍的實權,干股自然全都作廢,無論如何也不會傳到秦南這個靖海侯遺孤手里。
更何況,秦南考科舉,明顯是由武轉文,將來沒軍權,不可能再提供庇護,索性放棄,轉而投資他人。
這在官場上是稀疏平常的事,誰也不會怪罪。就是苦了秦南。
好在永泰帝賞賜的田產足夠他過活,畢竟府上就一個主子,二三十個下人,不難養。
白前接過夏螢遞過來的銀票,裝衣服的包袱,便告辭前往靖海侯府。
安排好例行事務,惜春拿著本書打發時間,卻發現不能集中精神,老是走神,唯恐秦南榜上無名,大受打擊。
“今兒個時間過得特別慢。”捏著手里的掛表,惜春嘆道。
夏螢端來一碗雙皮奶:“姑娘,姑爺肯定能中,您且安心。快,早上沒吃好,來試試這個雙皮奶,按照您說的法子做的。”
不等惜春開口,玩九連環的小公子就笑道:“姐姐,這個可好吃了,你快吃。”
惜春笑道:“你什么時候吃的呀?”
夏螢:“剛跟奴婢去了灶房,第一碗就給他吃了。”
“好吃。”小公子重重點頭。
惜春被兩個人一鬧,注意力被轉移開,心里的急躁散了幾分,覺得既然看不進書,寫不進字不如就哄孩子玩。
將手里的書一丟,讓夏螢收起,抱起小公子就親了一口。
“也不知榜單什么時辰才能公布?”春鶯小聲道。
“今日總歸看得到。”惜春笑笑,也覺得自己緊張的過了。
還有,對秦南是不是太重視了些?不過才認識一個月,感情能有多深?
這么一想,滿心的激動頓時散去不少。
估計是因為太想有個能完完全全當家做主的地方了。
不管想不想承認,這是個對女性不夠友好的時代,本質上她所關心的不是秦南和靖海侯府,而是能當她代理人的未來合伙人秦南及重要資產靖海侯府。
只有如此才能解釋她的迫不及待,如火熱情。
想透了一一點,惜春變得意興闌珊。
她的確是個冷情涼薄之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