甘草也同意:“姑娘雖小,道理卻看的透徹。”
賈珍只好說:“人生在世,不可能只追求這兩樣東西,至少感情要慎重以對。我瞧著秦南不錯,平日里吃個點心都會想著你。你要有來有往,別寒了人家的心。”
惜春嘴上嚷嚷:“我都已經決定包下他三餐了,還能怎么樣?”心里卻在想,哥哥果然是戀愛中的人,自己幸福甜蜜了,便想身邊的人都跟他一樣幸福甜蜜。
呵,這該死的戀愛酸臭味。
“哥,你還是多想想甘草和蓉兒的親事吧。甘草就不說了,馬上加冠,很不小了。就是蓉兒,等守孝期滿,那也要十六七歲了,京中少有人這個歲數還沒定親。”
“你可千萬別老說我,趕緊扒拉扒拉,給蓉兒找一個靠譜的媳婦吧。”
賈珍不由一哽,苦笑搖頭:“你還真說對了。是要選個好人家。”
兒子雖說讀書習武,此時看不出沒出息卻也看不出將來能出息。
再加上爵位到他都已經三品將軍,再往下就不入流了。
這么一來,親根本就不好說。想選個靠譜的人家與姑娘都不容易。
至于甘草,一心想著等他續弦后就離開京城,游歷天下,哪有成親的心思。
一瞬間,賈珍老父親的心操勞起來沒完。
嘴上喃喃道:“家里缺個打理內宅,對外交際的宗婦。”
夫人太太們往來交際才能相看人家家里的姑娘,也才好給兒子選媳婦。
他一個大老爺們,又如何能接觸到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貴女呢。
表里不一的不止朝堂上的官員,這后宅女子同樣亦然。
遠的不說,就說王熙鳳,背地里敢插手官司拿人大筆銀兩的賄賂,你能想象她對外的名聲是爽利能干?
還有李紈,原以為國子監祭酒之女,又以溫婉賢淑為名,詩書字畫怎么也會精通一門。結果呢?只讀過《女四書》、《女戒》一類。
這一類都是什么書?全是約束女子天性靈性的書。
不知此方世界曾發生過什么隱秘,讓男人如此忌憚女人,非用各種無形有形手段死死控制女人。
想到這里,他幽幽一嘆,還好兼美不是個被閹割了個性與性情的,還是該早點把人迎進家來。
不提賈珍如何暗暗發誓,盡早成親,便是惜春也覺得家里確實缺少一位宗婦。
她還想著把迎春她們一個個嫁出去,給找個不壞的歸宿呢。尤其黛玉,那是老鐵,夫婿怎么也要精挑細選。
她從不指望林海,這人誰知道還能活多久。
啜了一口蜂蜜柚子茶,惜春抬眼便看到賈珍嘴角含笑目無焦距的看著前方。
呸,酸臭味又飄來了。
只見賈珍掐指一算:“一月十八日,宜嫁娶、祈福。”心里想什么不言而喻。
惜春暗暗撇嘴,十六號除服,十七號六禮一條龍,十八號就成親,你可真是一刻都不想等。
“這時間過得有些慢。”賈珍嘆了口氣。
還慢?馬上十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