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圍靜寂如墳墓,只有他踏在青石地面的腳步聲一下一下又一下。
扯開門簾,往洗漱間望去,臉登時黑了,黑衣人不見了,一同消失的還有玻璃。
轉了好幾圈,左看右看,上看下看,也沒再發現異常之處,只能說以目前的實力與對方差距甚大,遠遠無法匹敵。
“國公爺!”正撓頭間,低呼聲從正堂處傳來。這個聲音很陌生,略有嘶啞,至少“賈瑚”是沒聽過的。
“瑚兒可好?”問話的是榮國府一把手,榮國公賈代善。
“瑚少爺無事,其他人全部昏迷,不過沒有損傷。”嘶啞男聲低聲回道。
“一會到書房細細回報給我。先去瞧瞧瑚兒。”賈代善如此說。
“是,主子。”
“賴清,大爺那里可受驚了?”賈代善又問。
另一個略蒼老帶著急喘的中老年男音恭敬回道:“赦大爺確實受驚了。太醫說他那香爐里的香有催情作用,長此以往,會壞了性情。所幸發現的早。”作為下人,哪怕受老爺重用,他也不敢多說大爺的壞話,人家可是親父子。
“哼。如此不擇手段,便是登了頂也是暴君,下作。”賈代善低聲怒喝。
聽到這里,喬三便沖出了房,往賈代善跟前跑去。
賈代善已經走進廂房正堂,見孫子小炮彈一樣撲了過來,連忙雙手抱住,笑道:“乖孫!”
“祖父。”喬三學著賈瑚的樣子咧嘴笑著喊。
賈代善看起來四五十歲模樣,兩鬢已染霜,國字臉,單眼皮,淺棕臉盤上浮著數點麻子。或許是出身武將,生的頗為魁梧,腰桿筆挺,很有軍中之風。
“瑚兒今兒個可嚇到了?”賈代善雙眼緊緊盯著喬三,目光深邃,看不清用意。
喬三心里咯噔一下,難道自己已經露餡了,對方已經發現他與原主的不同?
盡管如此,他還是定下心來,試著把自己當成真正的賈瑚,一個五六歲的幼童。
對著手指,他重重點頭:“是嚇著了。追小貓咪掉進湖里,還被人往水下按。”
“那你是怎么逃脫的?”賈代善一臉嚴肅,緊緊盯著喬三的眼睛。
喬三自然不怕,要哭不哭地回答:“冷,水里特別冷……然后就飄了上來……有個婆子掉水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