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親身體會有后遺癥嗎?”想到落水當日賈赦也倒霉催的被下了催情藥,賈湖忍不住發問。
一想到身體被下了前朝秘藥牽情絲的長子賈赦,賈代善的眉頭皺了起來。若是那秘藥無法解開,赦兒極可能性情大變,好色荒淫荒唐。只是這樣的后果怎么越看越像太子近期的表現呢?難道說太子也被下了牽情絲?
見祖父突然走神,似乎想到了什么緊要的事,賈湖不敢打斷對方的思緒,便老老實實的坐著。
過了一會,回過神來的賈代善看到正盯著自己的長孫,笑笑道:“是不是想你母親了?讓甄婆子帶你去看看吧。”
賈湖忙跳下凳子,認真行禮告辭:“祖父,那孫兒便去給母親請安了。”
賈代善擺擺手。
賈湖便退出了書房。
賈瑚的母親柳氏同為勛貴出身,并不是很多同人文里寫的什么姓張的帝師之家。想想也是,身為勛貴宗婦的長媳不可能選擇出身清流的人家,門不當戶不對,不屬于同一個勢力范圍。尤其榮國府作為皇帝心腹,無論如何不能去勾搭清流,同清流聯合,那不是給皇帝找事嘛。
朝中勢力文臣清流一波,武將勛貴一波,皇帝為了制衡,是不樂意任何臣子打破平衡的,寵臣賈代善也不行。
同樣是賈瑚落水當日,不僅賈赦被下了催情藥,柳氏還小產了,因失血過多身體虛弱,一直躺在床上。這一躺便是大半個月,根本顧不上賈瑚。而賈湖也才見了對方兩面,每次柳氏都頂著蒼白的臉,眼睛通紅,欲言又止地看著他,讓賈湖很不自在。
柳氏畢竟不是他的母親,而他又不是真的孩童,能不別扭嗎?
賈湖不止一次地慶幸被賈代善挪到了榮禧堂,這樣便能自然而然地疏遠父母,讓他們接受自己的改變。
等賈湖的生活徹底安穩下來,時間已經滑到了臘月。
在祖父賈代善不惜成本的調養下,賈湖利用各種珍貴藥材食物,生生將功法推至三層。若非擔心經脈還未徹底長成,留下隱患,他甚至能連連突破直到七層。
這會的他面色紅潤,脈搏強勁,身高也長了半寸,一看便是個健康無比的幼童,讓賈代善老懷安慰,更是讓往日愛他若寶的祖母賈史氏心肝肉一樣疼愛有加,真真是含在嘴里怕化了,捧在掌心怕丟了。
不僅祖父母如此,便是父親賈赦與母親柳氏也后怕不已,為失而復得慶幸,自然而然也對這個長子寵愛無比。可以說,賈湖版的賈瑚成了名副其實的團寵,每日介帶著丫鬟小廝滿院子混跑,一會抓鳥雀,一會踢蹴鞠,一會做冰燈,反正沒人說一句不是。
府中大人都覺得他這個小童是在玩樂,事實上有著老干部靈魂的賈湖是在熟悉榮國府。
依附榮寧兩府的賈姓族人在京的只有關系親近的四房人家,其余八房都在金陵老家。這四房加上兩府聚族而居,占地有上百畝,被一條南北走向的長街分割成兩半,以寧榮為名,是為寧榮街。
能如此命名,可見侯府的顯赫。
賈母曾說自家不過是中等人家,無疑是自謙的話。或許在她眼里,有資格稱為上等人家的只有皇親國戚宗室。
上百畝的面積榮國府起碼要占數十畝,以賈瑚的年齡無疑連自家也沒逛過一遍。而賈湖來了后,自然把大部分時間放在了府中冒險的活動上,用小短腿一寸寸丈量著自己未來數十年生活的“家”。
這才是他領著一堆人東奔西竄的原因。
賈代善夫妻一邊安排人暗中跟著,一邊隨他溜達,甚至還勸賈赦夫婦早點對長子放手。
可以說,永平三十八年,賈湖初來乍到的這一年是榮國府及府上眾人命運的轉折點。
這一年賈湖六歲,賈璉兩歲,賈珠四歲,元春三歲,其余小輩皆未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