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雨接著跟她吵,“你沒見那些深宅大院里,連生不出孩子來,大家都可憐女人,可是都笑話男人。要我啊,寧愿大家可憐我,笑話我我可受不了。”
蓮意笑著罵她們,“小小年紀,懂得不少,快別說了,再說下去,說什么來了?這個荷包,還有信,阿雨出去找個炭盆子進來,咱們燒了吧。”
阿雨答應了一聲果然出去了,小妹笑嘻嘻地,瞅著蓮意,“主子,這真的是情書啊?”
“把你能的,你還要問我是誰寫的嗎?”
“娘娘,您可別以為能瞞得住。這送信人是禁軍,誰有這么大本事呢!奴才又不傻,猜都猜得到。”
“那你說,是誰?”
“太子爺。”
蓮意反而被她逗笑了,“你真能想,不如別在我身邊兒呆著了,出去寫話本子,準能發家致富。”
“是?不是?奴也認得幾個字,讓奴看看!”
小妹和蓮意搶著玩兒,正鬧著,阿雨回來了,炭盆子放在地上,臉上有著怪異的表情。
”你怎么了?出去見到鬼了?”小妹罵他,接著去侍弄那個炭盆子。阿雨走過來,從袖子里,又掏出個荷包,打開來,還是個方勝。
“啊?什么意思?”蓮意也懵了。
阿雨擺擺手,意思是自己沒錯兒,“如今天熱了,炭盆子這些東西放在旁邊兒擱雜物的樓上,奴出了院子,結果又撞見那位軍爺,冷冰冰的啥也不說,就給了這個。”
蓮意只好打開,確實是一封情書,署名的地方是“金北。”
信里的字兒別別扭扭,絮絮叨叨,就說剛才的送出去了,卻又想寫,想著蓮意,想得坐立不安。囑咐蓮意要回信。另外說自己在想辦法和她重逢。
“姐姐但請不要放棄太學的官位。”他最后說。
小妹阿雨一直在偷看,她們認得字兒,“嘖嘖”聲一片。蓮意作勢去打她們,“膽子大得很,連主子的玩笑都敢開,看我告訴歐陽大總管打你們。”
小妹摟著阿雨嬌滴滴地說,“奴才們瞧主子這個臉色,肯定是不會打我們的,主子是高興的。”
果然,蓮意意識到,自己在笑。
阿雨的重點在另一方面,“嘖嘖嘖,叫起姐姐來了。沒羞沒臊。”
金北比蓮意大,大桐附近的民俗,但凡男女之間有情,男子偶爾撒個嬌,就管女子叫“姐姐”。蓮意雖然自己在心里承認喜歡金北,畢竟沒有定情,且剛剛做了陳確的女人,這個男人是瘋了嗎,一封一封的寫,這還罷了,已經開始叫“姐姐”?
炭盆子燒起來了,蓮意連同荷包,聯通兩封信,都燒了。
“哎呀,多可惜。”阿雨說。
蓮意鼓著嘴,“可惜什么,讓人知道了還了得。再說,萬一有人害我呢?這字兒,還不知道是誰的。”
當然是金北的,蓮意逼他抄過太學生名單,認得他的字。
小妹一幅見過世面的樣子,“是不是那個人,您比誰都明白。這是能感受到到的。”
阿雨點頭如搗蒜地同意。
蓮意假裝生氣,“幸虧我的所喜所歡要來了,把你們退了吧,去伺候別人去,我不敢要了。”
外頭想起了腳步聲,福子很懂禮,也沒進來,朗聲說道:“貴妃娘娘,皇上叫您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