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好整以暇的背靠在大樹上看向戰的目光卻沒有半點兒變化。
戰踩在被鮮血浸潤的泥土上，看著面前渾身都是傷疤，就連臉上也有疤痕的年輕男人，輕輕開口：“你……為什么不回來？”
虎輕輕一抬眸子，只看著戰，卻沒有說話。
戰沉默了一下，然后又開口。
“那天，換了鹽回去之后，我們就發現你不見了。可是族長帶著我們到處找都沒有找到你！”
“后來，我們打聽到你和荒古族一起走了，又一路摸到了鹽族的鹽洞那里去……”
“卻是半點兒痕跡都沒有……”
戰說話的時候語氣平靜，他平鋪直敘，沒有加入些亂七八糟的事情，也沒有加入些自己的看法。
只是平淡的說著事情的經過。
而虎聽到這里，心里卻是明白的，那天晚上就下了暴雨，把一切都洗刷干凈了。
那天晚上，他淋了整整一夜的雨，他怎么可能不知道呢？
“多方打聽，到處都打聽不到你的消息，鹽族也就此消失得干干凈凈。”
“族長克……卻沒有放棄。”
“所有人都猜測你可能已經遭遇不幸，然而克卻一直在找你，他放下來部族里的事情，把所有都丟下了，他一個人跑到野外去找你！”
“他去的地方越來越多，越來越遠！從一開始的一兩天不回部族都后來的十多天不回部族……”
“他從一個強壯的戰士消瘦成了一個萎靡的老頭……”
“在一天夜里，荒古族突襲，克……為擋住荒古族族長荒川……戰死！”說到這里，戰的語氣依然是平淡的，如果忽略他已經開始顫抖的聲音的話，可能會以為他在講別人的故事……
而虎，在聽到克戰死的消息的時候，瞳孔猛的猶如發生了地震一樣猛烈的收縮。
他聲音也微微發抖，“然后呢？”
戰看到少族長微微發紅的眼眶，他接著道：“荒古族族長荒川腹部被克劃開，被族人帶回，荒古族撤退！然后……沒幾日就聽到了荒川死亡的消息。老巫也身受重傷，不久就死去了。”
“再后來，在我們的準備下，荒古族再次前來偷襲，被我們斬殺九成以上，剩下兩百來個殘兵敗將逃走……”戰說到這里，終于停下了。
虎眼眶發紅，他也半晌沒說話。
最后，他開口：“你在這里干什么？”
“鹽族被滅，鹽洞里確實沒有鹽了，我們……要遷移出來，如今，在找地方。”戰三言兩語回答了虎的話，然后他又問。
“少族長，你……為什么不回來呢？”戰看著虎，他一字一句的問。
虎沒有回答。
而戰，他的目光在虎身上的傷疤上徘徊，又看看旁邊絕對聽命的戰奴，再想想當初虎提議聯合烏熊荒古攻打鹽族的事情就知道他們這位少族長有著絕對的野心。
他沉默了一下，看虎沒有多說的意思，他又說：“如今，莫力族是我在擔任族長之位，如果哪一天，你回來，我定會把族長之位原封不動的還給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