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虞輕嘆一聲,把手機丟到床褥上,懊惱的打開窗戶透透氣。
黑夜繁星,月輪懸在頭頂,她探出頭將月亮看全,卻驀然看到千年老藤樹上隱約有一人。
滕樹茂盛,擋住大量光輝,樹枝交錯,零星月光落在老藤樹的面容上。她一瞧見那人高聳的鼻梁就立刻靜悄悄的跳窗而出。
她滿眼狡黠,伴隨著微風前進的方向,伸手輕拍了下他露出外面的半邊肩膀。
天虞一個回身坐上樹根,笑著盯著他驚訝的面容,正要說些什么,誰知他嘴角竟然流淌出些許鮮血。
她這時才察覺到他居然在練功,方才她看得不清,只見著他背靠在老藤樹樹身上,渾身并沒有流露出正在修煉的靈氣波動。
“你怎么樣了?我不知道你在練功。”天虞沒想到給他的竟是一個驚嚇,把她自己也嚇了一跳。
“無事。”君墨垂頭擦拭嘴角,冷峻的面容并沒有露出責怪的意思。
兩人離得非常近,她的手按住他的肩膀,見他神色并無異樣才放松下來,她歉意說道:“我來幫你運功療傷吧,要是他日落下病根,對你將來的修行不利。”
他本想拒絕,見她滿臉愧疚,又不好拒絕,只好應下。
一炷香后,兩人收回雙手,方才手心貼手心的溫度仍存在在他們心中。
“你是有何事嗎?”他稍加遲疑的開口。
天虞搖頭,“沒有啊,就想看看你在干嘛,沒想到你居然這般努力,倒是讓我慚愧了。”
見君墨頗為無奈的一笑,她目光頓時一亮,今晚意外的收獲了他初次的笑臉。
然而此時君墨的思緒一直盤旋著一件羞澀的事,他是不會說出,被她的修為刺激到的事實。
兩人都為天仙境,天虞是剛步入不久,君墨在天仙境已經積累許久,再過個百年就能突破,但兩人相差五千歲。
五千年前的君墨可還沒步入天仙境,她可能還不知道,她已經破了先人的記錄。
他其實很早就聽說過天虞,不僅僅是他師父奉道神提過,還有許多人都在議論。
當年玄桁神剛成年,就下山闖蕩三界,并以強悍的實力橫掃一片,名聲頓時大噪,吸引無數大能愛才之心,一通烏龍之后才得知他出自不法山。
有如此強大的后山,其他大勢力也無法逼他就范。
也是那會,彌和佛以‘真情’打動初出江湖的玄桁,要不是不法仙師萬里穿音,橫加一腳,這會的玄桁神腦袋估計光亮光亮。
天虞有玄桁神這個例子為首,無數人翹首以盼的等著她下山的消息,只為將她招入門下效力。
“以你的年齡,如今能有此修煉,定是日日勤加修行。”君墨滿目嚴肅道:“你心中定然有非做不可之事吧。”
她有不法仙師和玄桁神這兩座大靠山,一般情況下于她而言,修行也只是修行,但兩萬歲就到達天仙境,就算天賦再逆天,要下的苦功也是常人無法想象的。
天虞一愣,沒想到他居然談及這些。不過她一想到系統天天逼她修煉,氣不打一處來,修煉對她來說實在太苦了,就像以前天天被逼著上學一樣。
“你想知道嗎?”天虞極為認真的盯著他,見他點頭,她摸了摸下巴道:“可是我不太想告訴你。”
君墨怔然,見她露齒哈哈大笑起來,就知道被她戲耍了,他無奈道:“聽聞不法仙師行為端莊,談吐有禮,你……”他搖頭輕嘆一口氣,眼神中卻多了幾分暖意。
“好不容易出來一趟,當然要怎么舒服怎么來。”天虞想起面對不法仙師嚴厲的目光,就覺得苦逼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