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要甩手出去,又不甘心地站定腳道:“姑娘,這事兒你心里有盤算沒有?那個劉大管事可是個不要臉的!他不起心則罷,眼下起了這樣的心,指定不會輕易罷休。”
姜薇一開始,心里還真小小地驚了一下,也有些著惱,姑娘我這才落難幾天,就有狗奴才踩臉上了!
不過很快,她就抓住了這件事中最關鍵的關竅,自然也就不驚不惱了。
那就是,這件事最關鍵的一點,并不在于綠翹出不出府。
不管這個出,是叫何文慶主動求出來的,還是叫劉喜家的在背后弄鬼,給她安個什么罪名,叫發落出來的,這都沒緊要。
緊要的是姜大太太知不知道這件事的真正內情。
甭管再怎么贖身,再怎么消奴籍,都脫了不他們曾是姜府的下人,曾是姜府未嫁姑娘身邊的貼身丫環的事實。劉貴這狗東西的行徑,那就跟朝中大臣昏了頭,要睡了冷宮里的妃子一樣,對主人家何止是大不敬,簡直是明晃晃的羞辱!
真要叫他辦成了,姜府的臉面往哪兒放?大太太這個管家的長媳宗婦的臉面,又往哪兒放?便是她不在意姜府的臉面,難道不管女兒的名聲了?她二閨女姜三姑娘也還沒出門子呢!
所以要壞這件事,也非常簡單,她只需要讓姜大太太知曉就成了。
若韓林家的不站在她這邊兒,她或許還要愁一愁怎么跑到府城把這件事給捅出去,眼下她已把這一家人給拐上了賊船,只是坐著馬車走二百來里路的事兒,又有什么可愁的。
不過,這個劉貴這個狗東西,還真是挺大膽的啊!想納小,外頭有多少小娘子納不來,偏打府里未嫁姑娘貼身丫頭的主意,這就是人常說的色急昏了頭吧?
這么想著,她斜了眼綠翹那張出色得略微有些礙眼的小臉蛋,朝丁香道:“去,給她弄點鍋底灰過來。”
“哎!”丁香脆生生應了一聲,抬腳去了。
姜薇又琢磨了一下,還是覺得意難平,沒道理人家上趕著給她添堵,她就這么輕輕松松地放過呀,怎么著也得堵回去!
那就再在開院門的基礎上加上一把火,爭取把這兩口子給臊得給嚇得,再不敢來這邊莊子一步!
她簡簡說了自己盤算,和韓林家的:“韓大娘你這就去和那倆狗東西說,就說我聽說了這事兒,氣得不能行,要叫他們立時拿一千兩銀子過來,給我消氣!要不肯拿,我就一頭撞死在這里!”
韓林家的無語:“你倒是想個靠譜點的呀。”這算什么爛主意,那兩口子可不像是管你死活的人。
“叫你去你就只管去唄!”姜薇才不管主意好還是爛呢,只要管用,那都是好主意。
劉喜兩口子是不會管她死活,可他們卻不敢不管老太太死活。
再說了,他們可以不把自己這個姜五姑娘放在眼里,量他們也沒把主子逼死的膽量,不信這一招嚇不住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