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兒這事兒,對于姜薇來說,只是把紙上的東西變為事實,中間沒出茬子,沒出意外,陸大人的完成度成高,這就是勝利。
等外頭的人差不多散干凈,陸秋堂與縣丞主薄等人也準備撤退,便也招呼陸曉出了酒樓。
這會兒才剛大半上午,陸曉第一次來白石鎮,不想那么早回去,想要去旁的地方轉轉,其實姜薇也是第一次來白石鎮,上次去縣城,只是路過。
今兒事情辦的也算順利,她也算了了一樁心病,就叫陸曉去和她哥哥說。
陸曉蹦蹦跳跳去了,不一會兒回來道:“我哥哥說讓等等,待會兒他和我們一塊去。”
哦~~姜薇這才想起來,一直跟在她和陸曉身后黑大個兒,以及由此帶來的自身的安全隱憂。
可這是為什么呀?難不成是姜六發現了什么,不想看她繼續蹦跶了,想要干脆利落地解決她,一了百了?
其實也不是沒這個可能。
不過姜六之前走的可都是偉光正的女主人設呀,不然,她大可以痛打落水狗,借著她在姜老太太跟前的影響力,不說一下子KO了她,最起碼也要攛掇姜老太太找幾個黑心的婆子看著她,而不是保持著女主的光明磊落寬容大度,任姜老太太把她扔在這里,不管不問,進而還給自己一絲喘息之機。
莫非中間出了什么變數?
就在姜薇百思不得其解的時候,那邊陸秋堂也在疑問。
兒子身邊的人,他還是認得的。早在來時,就看見一兩個熟面孔,在人群混著,自是要問。
陸昭默了默道:“成志昨兒送了消息,三日前,魏老公爺深夜會友歸來,在府門外遇襲。”
陸秋堂神色一凜:“遇襲?是什么人干的,魏老公爺可有大礙。”
陸昭緩緩搖頭:“當時魏老公爺吃多了酒,那賊人白布蒙面,并未看清面目,不過,倒是看清了衣著,似乎是個身著白袍的老者,手持還拿著一個卦幡。”
他說這話時,眼睛一絲不錯地看著陸秋堂,然而陸秋堂的臉上卻是只有疑惑:“白袍?老者?卦幡?照這么說,賊人是個算命仙兒?魏老公爺和算命有仇?他自來不信這些吧?魏老公爺可傷著了?”
還有,沒見過哪個行兇的賊人,大半夜穿著白衣的,生怕別人瞧不見么?
陸昭抬手揉了揉額角,神情中帶著幾分堪不透的疲憊:“賊人倒沒傷著他。”
只是據魏老公爺說,那賊人哇呀呀跳出來,他人與馬俱都駭了一跳,他因吃多了酒,一時沒坐穩,被甩于馬下,好巧不巧被那發狂的馬踩了一腳,斷了腿。
若說傷的話,那賊人,也只是傷了他幾根胡須而已。
陸秋堂面色古怪:“也就是說,那賊人行兇沒帶刀?”只抓斷魏老公爺幾根胡須,這算哪門子行兇,又是為何要這什么做?莫不是腦抽了?
陸昭正欲說話,突聽前方傳來一陣驚呼,他豁然抬頭,就見離此三四步開外,一輛青幃轎子車,仿佛車底生了風,利箭一般詭異地凌空向前疾射而去,瞬息便遠成一個小點,黑大個成志和原該在趕車的李回,仿佛被施了定身術似的,呆呆立著,一動不動。
陸昭神情驟然一變,疾速向馬車消失的方向掠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