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喬,怎么一回家就把自己關在屋子里?”
門外是爺爺張清風的聲音。
白羽喬猛然回神,才發現自己已經對著電腦屏幕愣了許久。
“喬喬,爺爺進來了,”張清風說罷,旋開她臥室的門。
白羽喬迅速關上了跟媒體朋友的聊天對話框,略有些慌張的扯過一本醫書,隨意翻開一頁,目光看向門口。
門只開了一半,張清風一手握著門把手,一手背在身后,目光在她書桌上打量一圈,語氣很淡地提醒:“到了祭拜恩師的時候。”
張清風今年60有7,高瘦筆挺,精神矍鑠,表情略顯嚴肅,是性格使然。
他一身灰色長衫,面上架著一副金絲眼鏡,渾身上下都侵染著濃厚的學者氣息,依稀可見當年俊朗精致的風貌。
白羽喬應了一聲,合上書本,起身跟了出去。
從她有記憶起,祭拜恩師,就是她每周必做的功課,除了出國留學那幾年。
所謂祭拜,其實就是對著一副女人的畫像跪拜三下。
這女人是爺爺張清風的師傅,也是她爸爸白景旭的祖師爺。
但據白羽喬所知,爺爺并不懂醫術,這位神秘女人似乎只教授了爸爸一人。
后來爸爸入贅白家后,就跟著白家改學西醫了,很少提這位祖師爺的事。
反倒是不通醫術的爺爺,最尊師重道,這么多年,對恩師念念不忘。
還說她爸爸能有如今成就,全虧了恩師,所以她也要跟著拜。
上一輩的事,白羽喬也不清楚。
爺爺讓拜,她拜就是了。
說話間,她隨爺爺到了內堂。
白羽喬十分熟練地對著墻上的畫像跪拜三次。
畫中女人穿一身偏中性的英倫風制服,像是剛留學回來的樣子,站姿英颯,指尖銜著一根手杖。
她頭戴禮帽,細膩的帽紗遮住半面,唇角微揚,盡是傲然之色。
那個年代的畫都比較寫意,重在描繪人的神韻,而不寫實,再加上帽紗遮擋,白羽喬想象不出那女人真正的相貌,只覺得她氣質非凡。
這畫很有來頭,據說是國畫界泰斗年輕時唯一的跨界之作,那位大師向來只畫國畫,這是他唯一一次畫這種風格的人物畫像。
他愿意做這種嘗試,僅僅因為這種畫風跟女人當時的裝束更配。
這畫千金難換,是爺爺好不容易求來的。
白羽喬對國畫界不太了解,只聽爺爺說那位大師姓‘葉’。
張清風對著白羽喬微微點頭,白羽喬這才起身。
畫像下方擺一張紅木扁桌,桌子上放著一盤燒雞。
張清風拂了拂桌子上的灰塵,看向白羽喬:“作業寫完了么?”
白羽喬說是。
張清風沒什么表情的時候就會給人一種很嚴肅的感覺:“期中考的卷子爺爺看了,語文有進步,但作文水平還可以再提高。”
白羽喬規規矩矩地站著,聆聽教誨。
好在爺爺不知道蘇也的事,如果知道自己醫術輸給蘇也,數學成績也輸給蘇也,一定會很失望。
真希望這次跟媒體爆料,可以讓蘇也徹底淡出她的視野。
張清風拍了拍她的后背:“好了,回去再溫習會兒功課。”
白羽喬從小到大,幾乎沒怎么見爺爺笑過,她也從不敢跟爺爺開玩笑。
可能是因為爺爺的身份備受尊敬,所以習慣不茍言笑。
她臨走前又回頭瞥向那幅畫。
畫中女人氣質不凡、矜貴優雅。
白羽喬正是因為從小聽她的事跡,祭拜她的畫像,所以才會在潛移默化間更加注意自己的言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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