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擎偏過臉看她一眼,略有些詫異,他沒說什么,但表情足以作為回答。
蘇也繼續在游戲里開槍:“她什么時候回來?“
司擎一手搭在車窗處,一手搭著方向盤,坐姿懶散:“過兩天吧。”
敞篷跑車是真拉風,特別冬天,風嗖嗖往里面灌,他看著外套連拉鏈都沒拉的蘇也,‘嘖’了一聲:“姑奶奶,趕緊把外套穿好,你要是感冒了,我罪過可就大了。”
蘇也很敷衍地‘哦’了一聲,但并沒有任何動作,還在低頭玩游戲。
司擎頗為無奈地搖搖頭:“你知道嗎,那小子那天知道我要送你去機場,給我寫那么長一篇的注意事項,我上學都沒一次性讀過那么長的……”
蘇也有一句沒一句地搭著話:“怕你照顧不好教授?”
“什么呀,”司擎一哂:“是怕你暈車,那么長一篇,全是開車的注意事項。”
蘇也手一頓,一槍結束游戲,不動聲色地看向窗外。
司擎聳了聳肩:“你說就我這車技,他還不放心?”然后又特有自信地看了眼蘇也:“坐我的車是不是一點都不暈?”
蘇也沒好意思說,就他這車技,比起薄云禮還真是差了一大截。
她只是忍著沒吐而已。
除了薄云禮,她坐誰的車都難受……
這可不是什么好事……
——
當天晚上,蘇也做了一個夢。
她夢見自己回到跟艾德文教授做實驗的那天,最后一次實驗又卡在了分離病毒的步驟上,病毒還有十分鐘失活,她必須在十分鐘內完成提取。
可低頭看向四周,她發現自己人竟然還在別墅里。
時間還剩9分鐘。
薄云禮笑著看她:“想讓我送你去研究所?”
她說是,她還說就坐他的車不暈。
然后,她就跟著他上車了。
可薄云禮坐到駕駛室后死活不開車,蘇也急得不行,他一臉似笑非笑地表情看她,說:“想讓我開車?先喂飽我……”
跟在新聞發布會那天說的一樣。
時間還剩8分鐘。
夢里的蘇也也不知道怎么了,就非他的車不坐。
他讓她喂,她就喂了。
他又說只是接吻不夠,然后,她稀里糊涂地就進了駕駛室……
…
窗外陽光燦爛,長長的林蔭大道,寂靜無人。
她手驀然撐在真皮方向盤上,修剪整齊的指甲陽光下干干凈凈,泛著淺淺的粉。
大而有力的手掌伏在腰后,她好像挺難受的,又好像不是難受,她趴在方向盤上,手緊緊攥著。
暖風在玻璃上吹成一層薄薄的霧。
很快,眼前就什么都看不見了……
蘇也從床上醒來,天剛蒙蒙亮,看一眼手機,凌晨6點整。
今天是周六,她不值班,不用去研究所。
嗓子如同燒干了一夜的水壺,快要裂開。
她咽了口唾沫,從床頭拿過水杯喝了一口。
清涼的水入喉,夢里的畫面再一次涌入。
大冬天的,她竟然做了春天才會做的夢!
可能是白天在休息室里的刺激太強了……
那夢也太過真實,她似乎都能感受到指尖不小心沾到的黏膩觸感、聞到真皮方向盤被太陽曬過后的味道。
竟然說什么只坐他的車不會暈,夢里的她真是毫無原則,簡直就像昨天在休息室里頭一熱說‘不敢了’的時候一樣。
太沒出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