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周日,蘇也仍然是在理事長辦公室度過的。
今天薄云禮做好了萬全準備,但蘇也沒給他使用的機會。
一到辦公室,蘇也就拿出他之前送她的那套卷子的復印版,坐到他對面,伏在桌子上做了起來。
說一中快要期末考了,顧柒他們有幾道大題不會,讓她幫他們寫一下解題步驟。
薄云禮有理由懷疑,蘇也是在用這種方法提醒他,她還沒畢業。
那又怎樣?
她又不是第一次上高中,要說畢業,四十多年前就已經畢業了。
蘇也確實想用這種方法,來喚醒某人體內所剩無幾的良知,但說要幫顧柒他們做題,也是真的。
現在李允柏考卷已經成了23班的秘密武器,蘇也不在的這段時間,23班連續幾次考試,班級總排名直線上升,現在已經是蝸牛班之首。
章光丘也順理成章的當上了蝸牛班的龍頭老大,當然,高勝男還是笑話他,畢竟再龍頭,也還是蝸牛班。
期末考試前,23班人手一份李允柏考卷,只要把每道題吃透,做到觸類旁通,舉一反三,成績就不會太差。
不過考卷只附了答案,并沒有解題步驟,有幾道大題顧柒也咬不準正確步驟,只好求助蘇也。
薄云禮合上閱完的文件,摘下眼鏡,捏了捏眉心,狹長的眸子,眼尾微微上揚。
他掃一眼對面小姑娘在紙上寫寫劃劃,伸手輕點桌面:“這套卷子,還可以?”
蘇也挑一下眉:“還不錯。”
薄云禮稍稍傾身,看著她寫下的步驟:“你的步驟太簡單,他們應該看不懂。”
蘇也抬眸,薄云禮沒戴眼鏡,眉骨之間自然蘊著股莫名的冷意,輪廓更顯干凈利落。
再加上他口中說出的這句話,更有一種嚴厲之感。
可昨天他在她|身|上|時,又會像完全變一個人,熱情似火,滾燙灼人。
蘇也耳根子發熱,目光落回手中的卷子,轉移話題:“這個出題人李允柏,你認識?”
薄云禮捏起一根簽字筆,將卷子接過去,點點下顎,氣定神閑地回:“算認識。”
說完,抬手將蘇也省略的解題步驟補上。
一共寫下五行步驟,每一行之間的間距完全相同,乍一看不像手寫的,像打印出來的,與旁邊蘇也的字體形成鮮明對比。
蘇也坐在他對面,看著他手中的卷子。
從這個角度,蘇也看卷子是反過來的。
她看著出題人。
李允柏,反過來,柏允李……
?
——
下午,薄云禮依然是長達幾個小時的重要會議。
趁這個時間,蘇也朝許斐挑了下眉,許斐挺無奈地聳了下肩,帶著蘇也去市政廳大院外的空地,開始學車。
許斐特意將自己的車開來了,甲殼蟲車型不算大,而且她跟蘇也差不多高,駕駛室座位前后高低都不需要調節,蘇也坐上去直接就很適合。
駕校固然專業,但蘇也沒有時間按部就班地去上課,先找個老師學得差不多,這樣才能事半功倍。
作為她的駕駛教練,許斐專業且細心,邊演示著開車,邊向蘇也講解駕駛步驟的規則、細節。
半個小時,蘇也便搞清楚了各個位置的作用。
輪到蘇也開,蘇也毫不膽怯,一腳油門就要踩下去,許斐笑地提醒:“安全帶。”
“我幫您,”她彎身過去,直接幫蘇也系上安全帶。
兩個人離得很近,蘇也毫不避諱地在她耳邊吸一口氣:“你好香啊。”
許斐嗤笑一聲:“理事長夫人,麻煩您正經一些。”
明明是閨蜜打鬧的畫面,可在外人看來,卻是香艷十足。
一身休閑裝的帥氣女孩,和一身正裝的俊美男人。
馬路對面,一個男人從市政廳大院出來,夾著公文包準備去取車。
他步履匆匆,走出去幾米,然后,又不動聲色地退了回來,彎身瞇起眼睛打量著馬路對面車里的兩人。
男人一口Z市本地口音:“好你個許斐,妨礙我跟理事長未婚妻認識,結果自己在這兒巴結上了,就知道你不會浪費自己這張小奶狗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