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掏出手機在計算器上按了幾下,大概算了算別墅的稅費。
也是一筆很客觀的數字了。
他撇撇嘴,嘟嘟囔囔的:“還哥們兒呢,一點也不幫我省省。”
薄云禮挑起半邊眉睨著他,抬手抿一口茶,懶洋洋地笑:“沒辦法,我未婚妻養起來挺費錢的。”
光病毒研究室,他就捐了大九位數。
房子的事談好,司擎想起一件正事:“對了,凌姨生前注射過的藥劑……”
薄云禮斂了唇邊的笑意:“還在整合。”
司擎表情也嚴肅下來:“我也在整合我媽用過的藥劑。”
整合好后,就要開始排查了……
——
與此同時,S洲,某地址不詳的研究所。
光線昏暗的休息室中,坐著一名看起來30多歲的男人。
叫伊藤佐。
他習慣低著頭,長長的劉海遮住眉眼,看不清容貌,只知其很瘦、面容偏黃、似乎常年不見陽光。
他敞開淡藍色無菌服大褂的扣子,將沾有暗色血跡的醫用手套扔進一旁的垃圾桶,不知想到什么,他先是很陰的笑了一聲,而后才道:“你說天網有人在查我?”
順著他的視線才發現,房間最暗處的角落里,原來還站著一人。
那名男子看起來年紀要大些,大約50多歲的樣子。
雖然年紀大,但跟伊藤佐說話時,語氣恭恭敬敬,不敢有絲毫懈怠。
“回主子,是的,而且權限不小,我正在查他們的身份。”
“哦?”伊藤佐眸光一凜,房間內頓時泛起森森冷意:“看來還不止一個賬號在查我?”
角落里的男人說是。
伊藤佐愣了愣,隨即又發出桀桀的笑聲。
角落里的男人早已習慣了,伊藤佐喜怒無常、陰晴不定,誰也猜不透他在想些什么。
伊藤佐彎身拿起地上的金屬水壺,往一旁原木矮桌上立著的玻璃花瓶中倒水。
花瓶里插著一根早已干枯腐爛了的白梅花枝,可他卻依然在給它澆水,還澆的興致盎然。
“那就麻煩你好好查查了。”
角落里的男人聞言站直身子,語氣誠惶誠恐:“您太客氣了,沒有您,就沒有今天的我,我定當竭盡全力。”
這時,走廊盡頭傳來幾聲極凄慘的崩潰尖叫。
那人聲音已經嘶啞到,幾乎辨不出性別了。
多么讓人毛骨悚然的聲音,房間內兩人卻好似什么都沒聽到。
伊藤佐滿意地‘嗯’了一聲:“好孩子,這世界上,像你這樣懂得感恩的人可不多了……”
就比如囚房里的那個人,若不是他偉大的發明,那人早就死了,他替那人續命,作為報答,那人理應付出代價。
可他只不過讓那人幫著自己測試并完善藥劑,那人卻天天用看惡魔一樣的眼神看自己。
只想索取,不想付出。
人啊,真是最惡心的生物……
伊藤佐很沒精神地揮揮手,角落里的男人應聲退下。
兜里手機震動起來,伊藤佐皺一下眉,掏出來看一眼。
那是一部很有年代感的老式手機,但即便如此,他用起來也很不流暢。
一條信息,是他的外甥女,鷹野瞳發來的。
[……舅舅,我能加一下您的微信嗎?教授跟我說病毒研究室很快就能開放考核了,如果有不會的地方我想請教您,如果不方便也沒關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