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也眉頭微挑,先是有些詫異,片刻后,唇角緩緩勾起一抹肆意的弧度:“沒想到這么多年過去,你還記得我?”
阮玉香‘哼’一聲:“你個老妖精,40年過去了,竟然跟我孫女上同一所大學,丟不丟人?你是考了40年才考上?真夠執著的,沒那天賦就別考了。”
蘇也眼角抽一下:“……”
這人都變成老奶奶了還是跟以前一樣討厭,一點也不像趙小桃那樣可愛。
不過蘇也知道,阮玉香可不是老糊涂,她比誰都精明,看見自己還跟從前一樣年輕,不可能這樣淡定,沒有任何懷疑。
蘇也摸了摸下巴,偏頭看她:“你是怎么認出我的?”
阮玉香仔細瞧著她的皮膚:“你化成灰我都認識,誰不知道我阮玉香做生意從來不講價?想買就得認我要的價,就你,想起你跟我講價的時候我頭都疼,不賣你還不行!”
明知認出她不可能僅僅是長相這么簡單,但蘇也還是被她的話氣笑了,舔了下腮:“當年不過是跟你砍50萬零頭,整整三天,你愣是不松口,要不是秦家老爺子馬上要咽氣了,不能再耽誤,我才不會買你的藥!”
阮玉香聞言直接擼起袖子站起來,血壓蹭蹭的往上竄:“你還好意思提?你以為是現在的50萬吶?那可是40年前的50萬!”
倆人都忘了一開始要跟對方說什么,越吵聲音越大,眼見下一秒就要開掐,趙小桃和白羽喬打水回來。
蘇也不動聲色地收回手,阮玉香也把掃帚扔到一邊,清了清嗓子,挺不自然的:“這么快就回來了?你倆手腳挺麻利的,那個……你們再去打一桶水,啊不,兩桶吧。”
白羽喬狐疑的目光在倆人身上穿梭,怎么古里古怪的。
不過阮玉香都開口了,她們也不能拒絕。
白羽喬、趙小桃剛回來又再次離開,蘇也、阮玉香也冷靜了一些。
蘇也抱著胳膊:“行了,都當奶奶了還這么大氣性,放心,這次我從你這買藥不講價。”
“真的?”阮玉香一聽這話,眼放金光。
蘇也表情似笑非笑:“高興了?”
阮玉香強壓下唇角,翻個白眼:“這可是你說的。”
蘇也正了正色:“言歸正傳,你到底是怎么認出我的,一般看到長相類似,第一反應也是親戚之類的,你怎么這么確定,是我本人?”
阮玉香沿著田壟給藥草澆水,過了半晌,才慢吞吞地晦澀開口:“我見過跟你一樣的人。”
蘇也撫著藥草葉的手一頓,她緩緩看向阮玉香:“?”
什么叫見過跟她一樣的人?
阮玉香知道什么都瞞不了蘇也,便也不用她多問,直接道:“大概是去年的時候,有一個男的也來找我買藥草,看起來30多歲,但那男的40年前我就見過,他跟我說,他死了,又活了……”
蘇也知道,阮玉香說的人,就是她要找的男人。
原來他也跟自己一樣,難怪,過了40年,看起來卻不過是30多歲的年紀。
“他跟你買的什么藥?”
阮玉香直了直腰:“都是些培養病毒需要的偏門東西,我沒賣他,我跟他說早就不做藥草生意了,我阮玉香也不是什么人的生意都做的……”
說到這兒,阮玉香表情諱莫如深,她看一眼蘇也沉得發緊的表情:“先提前說好,我不認識他,也沒有他任何聯系方式,不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