泉叔冷冷地命令道:“云生,你放開他,來我身邊。”
在場的幾人都有些詫異,只有劉公公嬉皮笑臉:“郭銘泉,你這是干嘛呀?再嚇著孩子!”這一稱呼我從未曾在任何場合聽任何人叫過,連叔父也不曾直呼泉叔大名!
云生一見泉叔,瞬間泄了氣力,搖著頭哭道:“泉叔,不是您想的那樣!我也是才知道的!!”
泉叔點點頭,表示理解,緩步走向云生,伸出一只手:“放開那個人,這兒已經沒你的事兒了,來,到我身后來。”泉叔另一只手在身后微抬兩下,應該是在示意劉公公什么。
就在云生松開曹仁玉的一瞬,劉公公的兩根飛針緊跟著刺進曹仁玉和云生各自的眉稍,二人雙雙癱軟在地。
假道士見狀,怒目圓睜,喝到:“找死!”這便朝劉公公殺來。
四個婆婆哪能放任他!只見老太太們齊齊動作,手臂猛地一甩,鎖鏈交疊穿梭,將假道士牢牢困住。
劉公公笑道:“郭銘泉,小伙子你弄走,曹仁玉留下。還有你,”一指那個動彈不得的漢子,“說吧,你又是什么來頭。”
泉叔沒有移動,還是站在原地,勸說那人:“這位兄弟,我看了一晚上了,你不是這幾位的對手,好漢不吃眼前虧,我勸你趕緊說說清楚,別逼劉老出針。”
那人掙扎一番,發覺這五個老家伙確實不好對付,便只好繃著臉回答:“燃燈教乾戒生,馬鳳英!”這個名字一出來,我趕緊狠掐了大腿一下,顫抖著壓下笑意。
劉公公和泉叔也一愣,繼而大笑起來。四個婆婆不知其意,也跟著呵呵樂了。
劉公公邊笑邊說:“對不起啊!對不起啊!雜家不是故意笑你,只因好漢的名字真是響亮非常……”說著,他和泉叔又爆發了更放肆的一**笑。
那人又羞又惱:“姓名乃是長輩起的,怪不得我!你趕緊放了我,這曹仁玉勾結貪官,販賣火藥給洋人,我們跟了他很久!近期他就要再送五千斤火藥去安南邊境,到時候洋人得了,整個西南必將生靈涂炭!再不拷問出交接細節,就來不及了!”
劉公公聽了,收起笑臉,說道:“你說的這些雜家早就知曉,否則也不會今日大鬧會館。不過你不需要抓他去,你們燃燈教打的什么算盤雜家清楚,曹仁玉的贓銀就藏在院內,你大可拿去招買教眾,擴充勢力。火藥交易就在五天后的鬼市之上。雜家一會兒放了你,你回去跟你那些信徒預告一番,到時候炸個痛快,還可以說是你們無生老母顯靈,豈不一舉兩得!”
一席話說得馬鳳英目瞪口呆,我也在心中暗暗叫絕,怪不得劉公公執掌哥老會幾十年風生水起,還真不僅僅是戲命針法的武力威脅,這絕妙算計也不得不讓人佩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