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玖良白眼都快翻上天了,懟我:“我尚未婚配,怎么可能不是呢!我笑是因為我本以為泉叔也該是,怎知他……”
“那泉叔憑什么就得是呢?!”
他有些支支吾吾,沒有準備好說詞的樣子,宋淵問我們在聊什么,我們自覺有些失禮,就忙說沒什么。正好筱亭來了,也算是救了我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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距離亥時還有半個時辰,筱亭拍了拍熟睡的逸霄道長,她蒙松著眼起來,擦了擦嘴邊的唾沫,就要水喝。
筱亭一邊將晾好的茶遞給她,一邊聽她絮叨什么酒太辣不適口,糖果太甜齁著她啦之類的。
三杯茶下肚,她雙手在臉上一陣猛搓,抓起拂塵,讓筱亭帶好血衣和藥瓶,便出門去了。我們另外幾個也趕緊跟上。
此時的郭府,已幾乎全部沉睡過去,所有的屋子都黑了燈。我們剛來到前院的連廊,就見張南宇提了個燈籠在那兒守候。
他給逸霄道長鞠了個躬,說道:“見過道長,二太太被安排在第八進院。燈籠還有幾個,您看要不要我都給點上,還是讓我帶您過去?”
不知是不是出門時被風拍了,還是怎的,逸霄道長竟開始打起噎嗝來。倒不是很大聲,就是身子一聳一聳的,從腔子里發出悶悶的、短促的哼哼聲那種。
她死死盯著張南宇,給他盯得不敢抬頭,對打嗝的道長有些不知所措。眾人覺得十分尷尬,又怕道長喝酒的事情敗露,便七嘴八舌打岔,想讓張南宇趕緊走,把燈籠給我們就好。
逸霄道長抬手點指,說道:“你!……帶路……嗝……守在第七進……嗝……”
張南宇立馬點頭,轉身就上前去了。要是他行動地再慢一點兒,就能聞到空氣中混合了雜糖香味的酒氣。
我們進到第八進院時,張南宇識趣地站在院門不進來了,這時我才想起來,這第八院,就是傳說中祠堂的所在。
我問張南宇:“你給安排到這兒的?”
他搖搖頭,指了指逸霄道長,說:“她跟老爺說讓在祠堂旁做法的,說是祖先靈位在此,能幫助鎮壓邪祟,助法事順利進行。”說完,張南宇將院門輕輕關起,我也就只能趕緊去和另外幾人匯合。
逸霄道長安排我和筱亭對面而立,站在院子兩側,宋淵站在我身后緊挨著,周玖良要和逸霄道長同坐,正對祠堂。
她在我們幾人之間走動,像是在用腳步丈量距離,等來到我和宋淵身邊時,又將血衣取出,讓宋淵套上,再讓我把胳膊也伸到血衣袖子里。
我們倆都有些尷尬,逸霄道長卻打著嗝說:“趕緊的,這是……嗝……正事,我又不是那戲謔的……”我只好照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