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淵一挺身板,指著那人說:“進來說!”
“不必了不必了,我就在這兒說好了。”
男人似乎挺忌諱跟我們同處一室。
“我不說第三遍!給我進來!”
宋淵耳朵紅得好似雞冠一般,喘著粗氣道。
男人見他這般較真,便一步踏過門檻,倚靠著門框說:“是這樣的,我生來就有個奇特天賦,在巨大的災禍降臨前,能感知到一點兒。今早跟那黑影到樓梯口,就覺得不妙,便回房睡下了……想來那不是個凡人吧……”
周玖良走到男人身邊,問道:“這位兄弟,我看你衣品不俗,氣質高雅,能否交互個姓名?你早上跟著的那個人,乃是我重金聘來的道長,看風水的。在我們老家,有一種說法,風水道士跑了會帶走我的運氣,為了之后不被霉運纏身,必須送出去一點錢沖喜。你看這些,能否買下口忌,還望兄弟莫要在別處提及此人?”
我側身一看,只見周玖良又拿出一個二兩的小元寶,塞到那男人手上。男人似乎對錢不是很在意,而是開口說道:“提及此人?莫非,他人是你們殺的?”
周玖良一驚,趕忙將門緊閉,拉著那男人按到繡墩上坐好。
我對他這句話也驚詫非常,急忙問道:“你剛才說什么?你不是沒跟他去嗎?!什么殺不殺的!他怎么了!”
男人自剛才騷亂開始,就不曾有一刻驚慌,這時候也一樣,淡定地問:“有水么?我自起床還未下過樓,要我告訴你們他發生了何事,起碼要讓我先喝口水吧?”
宋淵將水壺拎到他面前,邊倒水邊說:“你要是敢瞎編,我就割了你的舌頭!”
男人對他的話絲毫沒有反應,接過杯子喝了一口,說:“我都說了,大災大難前,我會有感應的,你恐嚇不到我。不過,我也沒必要騙人,今早我本想跟他出去看看,感覺到后背發緊,腦中閃過一個畫面,內容我就不詳述了,總之那道士應該是遇到了生死宿敵,場面駭人至極,若我跟他前去,也會被殺的。”
雖然眼前的男子很可疑,但他說的內容也并不是不會發生。我心想是不是鄭道士又遇上之前偷襲他的人,不由得擔憂起來。
周玖良換了個輕松的腔調說:“這位兄弟果然神人,其實我們是那道士的朋友,同來東堪是為找人的。既然你有如此完美的功法,或者說體質,就大可放心,我們不是壞人,也不是你所想的那種關系。你是否還能再想起些什么細節,能否告訴我們?”
男人沒有馬上接話,而是醞釀了一會兒。在他思考的間隙,我才好好打量了他一番,身高六尺上下,膀厚腰圓,雖然生得一副武夫體格,舉手投足卻溫文爾雅,衣著配飾也光鮮,應該出身富貴之家。
“這位公子,不是我說,你一會兒這一會兒那的,我都不知信你哪句。要我信你,也不是不行,你先自報家門,若是之后我被你們滅了口,也好知道將來投胎報仇找誰,你說是不是?”
男人言談中似乎透出一股見過天大世面的淡然,竟讓周玖良都露出了莫名恐懼不解的神色。
“你說的對!我是直隸……直隸縣人,叫周玖良。”
聽到周玖良這個名字,男人定定待了一會,我們以為他又感覺到什么了,但不一會兒,他又恢復正常,說道:“你我竟是本家,恐怕是真有緣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