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陰獸哪有那么容易尋得?孱弱的陰獸不如不要,兇猛一些的又難以滅魂奪魄。可惜了我的烏乙雕!可惜了我的墨玉曇花……我誓要將那黃毛丫頭,碎尸萬段!”那絲陰神在黑暗中咒罵著。
“先別急著報復,不管是報復,還是尋找陰獸,有的是機會。咱們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此時是關鍵時刻,不宜打草驚蛇,道長還是隨我一起避一避……”江堂主皺眉提醒道。
“哼!”那陰神何曾受過這種委屈,居然要我避開?!他從未像此時這般,無比想念自己失去的肉身。
江堂主走向門口,微微招手,一黑衣人從屋檐上一躍而下。
“去把事情了結了。注意,做得干凈點。”江堂主沉穩地吩咐道。
“是。”黑衣人領命去了。
鄢陽收回隔絕陣,先是扔了幾枚火符在井內,將那些殘破尸身燒為灰燼。灰飛煙滅對她們來說,也算是解脫。
那個被烏乙雕扯掉雙臂的姑娘,也被鄢陽及時救治痊愈了。鄢陽再將地上一個個仍舊神志不清的女子們拍醒。
找出罪魁禍首陰神重要,可是這數十人的性命更加重要,務必要把他們趕緊帶出去才是。
解藕寒一人對付那包圍在外的玄刀門弟子足矣,片刻就打得他們死傷一片,剩下的丟掉武器,抱頭鼠竄了。
翟豪一手摟著可棫,一手去破玄刀門的禁制,費了一番力氣,終于掀開了一個角。
那些從地上爬起身的女子,加上原先草屋內的,數十人烏泱泱的,在鄢陽的帶領下,從翟豪破開的禁制那一角,魚貫而出,四散逃走了。
終于離開了那個噩夢般的地方。
鄢陽回頭看了一眼身后的玄刀門,心中堅定了想要返回尋找那一縷陰神的念頭。“陰神不散,終成隱患。”既然結了仇,那就是不死不休了。
“你們先走一步,我自己還有事未完成。”鄢陽對已經出了禁制的另外三人道。
“那怎么行?”解藕寒扯住鄢陽的胳膊,“我們是朋友,這種時刻怎么能棄你而去?”
她又扭頭對翟豪道:“二師兄,咱們也一起去。”
“道長……”可棫滿面羞紅,期期艾艾道:“道長,現在可否放我下來?……”
“嗯?”翟豪一副剛剛才意識到還摟抱著一個人的樣子,急忙收回了手臂,正色躬身行禮道,“剛才情勢所逼,不得已而為之,失禮之處還請姑娘原諒。”
“不……不……是我該感謝道長才是,多謝道長的救命之恩。”可棫也羞羞怯怯地躬身拜下。
鄢陽和解藕寒在一邊歪頭看著兩人。
咳,鄢陽重重咳了一聲,實在看不下去了。
“你怎么了?叫花子妹妹?是不是累著了?”解藕寒湊過來關切地問。
“沒什么,有什么氣味,酸到了……”鄢陽向空氣中抽了抽鼻子。
“嗯?”解藕寒也抽動鼻子四處嗅了嗅,道:“好像是有什么味道,是肉包子香味耶,我肚子餓了……”說完還咽了咽口水。
鄢陽無語地搖了搖頭,果然是個憨的。她自己轉身向玄刀門內走去。
“等一下。”翟豪對鄢陽背影叫道,又對小師妹囑咐道:“藕寒,你帶這位姑娘先去找個地方等我們,我和叫花子一道去。”
“那好吧,我們等你們,要盡快來哦。”解藕寒是有自知之明的,她可不想成為累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