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胡說!我就是奪舍,憑得也是實力!”
“楚媞,多年不見,你還是這么雙重標準。對自己寬宥,對別人卻如此嚴苛。你再不約束你自己,實在不利你修行。”
“呵呵,你也配說修行二字,怎么?做凡人做得不開心了?還想著修道呢?”
“不管修道與否,只要是做人,都應該‘修心’才對。”
“相若何,你果然沒有愧對你‘修士中的白蓮花’的稱號,就你高尚,就你純潔,就你出淤泥而不染,我呸!你不過是一個賊!一個叛出師門的賊!”
“你閉嘴!不許你誣蔑我師父!!”鄢陽忍不住了,有人辱罵她師父,比辱罵她自己還要不能忍受。
“呦,呵呵呵,這是,又多了一個小白蓮嗎?”楚媞嘲諷道,“果然,一個師父教不出兩樣的徒弟。”
“楚媞,請你口下留情,你我的恩怨與小輩無關。”神醫婆婆伸手將鄢陽伸出的腦袋按下,暗暗搖了搖頭。
“小輩?相若何,我的徒子徒孫,已經遍布中州了,你拿什么小輩跟我比?你,就這么一個寶貝徒弟,還是護好點,小嫩芽,小心我給你掐折了!”
“楚媞,從以前,到現在,我從來沒跟你比過,我的弟子也沒有要跟你弟子攀比之心……”
“不要說了!”楚媞抬手,厲聲打斷,她一雙吊眼上挑,兇狠嚴厲之色盡露,“將那圖拿出來,我便饒你和你的徒兒不死!”
“多年以前,我就說過了,我沒有偷那幅畫,是冉榮欺騙了我,他把它偷走,逃走了。我這幾十年一直都在尋找他。”
“哼哼,你騙誰呢,誰不知道你們兩人,不顧師門反對,差點私奔,真真是情投意合。欺騙?誰知道你們是不是假分離,真修合!你倆完全就是一丘之貉,里應外合……”
“楚媞!注意你的言辭!”神醫婆婆厲聲道,畢竟徒兒年紀還小,耳朵聽不得這些不干凈的東西。
“嗤,假正經。”楚媞嗤笑道,“相若何,我再最后說一遍,把九天玄女圖交出來,否則,別怪我堂堂道人欺負你一個凡人!”
九天玄女圖?鄢陽身體輕顫。
神醫婆婆手掌穩穩地按在鄢陽的肩頭,不露痕跡地捏了捏,道:“楚媞,我知道你厲害。可那九天玄女圖,說起來,還是我師父的機緣,是她老人家歷經萬險才得到的。雖然,我師父后來上交了掌門,但它始終是我清月宮的東西,何來偷盜一說?”
“上交了掌門,便是我墨門派闔派的東西,豈是你們想拿走就拿走的?”
“我已經說了千百遍,不在我這里,我沒有拿。冉榮這么多年都不知去向,或許你可以去找找他,看是否在他那里。”
“巧言令色!”那楚媞長劍一揮,道:“你寧可死,也不愿拿出來是嗎?當年若不是被你那頭畜生糾纏,讓我脫不開身追你,你豈會活到今日?!今日我倒要看有誰還能替你再擋我一回!我今天就要為師門清理門戶!”
刷刷,楚媞帶來的所有人都長劍出鞘,眼看就要攻過來。
鄢陽提劍擋在師父面前,棕熊和小金擋在兩人身后,三人將神醫婆婆圍在中間,準備與楚媞眾人決一死戰。
轟隆隆,一陣天雷直接將回春堂的屋頂掀翻開來。
天光大亮。
眾人仰頭看去,一道金光如劍戟,劈開滿天的陰霾。從那劈開的縫隙中,泄洪一般,涌出萬丈光芒。整片天空,霞明玉映。
一支光柱從天而降,金光萬道。光柱中一只蒲團緩緩降落。而光柱之下,接引之處,竟是神醫婆婆,相若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