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跪下來,想要再做挽留。
誰知智敏大師衣袖一揮,兩人就跪在了山下。
“命由己造,相由心生。一切世間法皆是佛法。切記……”
這是一定要走了。
兩人流著淚向山上叩了三次首。依依不舍地離開了。
無夏更是多叩了三個響頭,那是給竹深的。
接下來去哪里?兩人都是兩眼一抹黑。
“無夏,你可有特別想去的地方?”忍冬禁不住問。
他還是那身土黃色的和尚打扮,只是長袍下打著的綁腿,結實粗壯。他的個頭也竄了起來,足有一米八以上,儼然已是大人模樣。但兩個眸子仍舊晶瑩剔透,還是看得出少年純凈的心性。
“我最想去西部大陸,我要去復仇。”無夏雙眼微瞇,仰望著天邊道。
他的個頭與忍冬一般高,只是因為頭上的卷曲長發挽了個發髻,而顯得高出忍冬一點。他的五官格外深邃,濃眉高鼻,眼睛深沉。他的一身暗紅勁裝包裹著他健壯的身材,玉樹臨風。
“復仇?”忍冬瞪大了眼睛,雖然兩人相處已有六七年之久,但無夏不想說的事,他從來不打聽。
“嗯,殺我全家的仇人。忍冬,你是正經的佛門弟子,這種殺戮不適合你參與,我們就此別過吧。”無夏望著忍冬道。
“師父讓我陪著你。”忍冬道,他目光微閃,“其實,我也有要去做的事。”
“哦?說來聽聽。”無夏道。
忍冬從鼻子里笑了一聲,“就是去找我母親,她不是在找我嗎?我就站在她面前,看她能不能真的把我煉化了。”
“是要去找死嗎?”一個能煉化人體的人,實力能弱到哪去。
“是呢。不過我決定先陪你去解決你的事,然后,了無牽掛了以后,再去找她。”
無夏看向忍冬的眼睛,這么久時間的日日相對,兩個人早已讀懂對方的表情。
無夏點點頭,“好。等我的事解決了,我陪你一起去找她。”
“甚好。”忍冬表情松快,把師父交給他的包裹往肩上一撩,拉著無夏往西部大陸而去。
無夏是魔修,一個在佛堂中浸染日久的,心性和招式都較為平和的魔修。只要不出招,就不會被人發現他的魔修身份。
他尚未筑基,只是凝氣期后期水平,跟修士的煉氣期等同。因此可以自由進出西部大陸。
而忍冬是佛修,但也只是入禪階段,與煉氣期等同。同樣,也還可以進出洗玉峽谷。
于是,往后的兩三年內,位于西部大陸北邊的異族,嗜血好戰的沙狼族,從此陷入了萬劫不復的黑暗深淵。
暗殺,陰謀,叛亂,滅族……
沙狼族似乎被幸運背叛了,這些年它族內原本就千瘡百孔,矛盾重重,再加上原本輔助它的那些修士,眼見它式微,也漸漸脫離了出去,投靠到新東家那邊。
重要的是,無夏對這支曾經欺凌在他部族之上的族類,深惡痛絕,他用盡一切手段,目的就是要它滅亡,要他們合族的鮮血祭奠自己的父母兄弟。
而佛門弟子忍冬,不光沒有勸阻,反而作為無夏的參謀和臂膀,成為了整個事件的見證者和參與者。
與此同時,另一只草原民族,飛鷹族,有了新的力量,就是助他們滅掉老對手沙狼族的,新“鷹神”布勒夏!
飛鷹族從此一支獨大,不斷融合吸收其他小部族,勢力逐漸擴張,甚至延伸到了整個昆秀山北麓,與趙國遙遙相對。
趙國開始惴惴不安。
終于有一天,趙國兵士翻過了昆秀山,向北部發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