鄢陽又掏出那枚存著可棫一絲陰神的玉髓。
那玉髓仍然透著一抹妃紅,只是忽明忽暗,很快就要熄滅的樣子。
“可棫……”鄢陽輕喚。
她拿出存著墨玉曇花的玉瓶,那墨玉曇花她自己都沒有舍得用。
將陰寒的墨玉曇花引導到那枚妃紅玉髓上后,那忽明忽暗的玉髓上,便不再閃爍,立刻透出柔潤的光亮。
“出來。”鄢陽將那光亮吸引到可棫的真身上。
那光亮就像水滴遇見了棉布,倏地被吸進了樹枝里。
“你就好好地在里面養著吧。”鄢陽往樹枝上打了一個生根符,將其插在一只玉瓶里。
“小桃子,你媽媽還活著……”鄢陽對小桃子道。
小桃子在睡夢中咧嘴笑了。
“熊兄,小金,咱們準備走了,我要去飄然峰上煉兩個月的丹,這期間,你們在空間里面也要好好修煉。”
“是。”兩位應道。
鄢陽接過小桃子,將棕熊和小金收回到空間里。
她舉著那玉瓶,就朝翟豪可棫那間破屋而去。
加隴真人正在與翟豪談話,此時翟豪不成體統地癱坐在地上。
“我錯了,我不該嫌棄她連累我不得自由,我不該忽略她的感受,我行我素,我不該說了那些讓她傷心的話……”
鄢陽放心了,只要能說話有反應,就是有救。
若真是不聲不響,說什么都沒有反應,那才危險。
“翟豪,你看這是誰?”鄢陽將小桃子放進翟豪的懷中。
嗚……
翟豪哭了出來。
加隴真人一臉恨鐵不成鋼地嫌棄表情,但是他是真心疼自家的徒兒,道:“哭!哭!哭什么?比個小娃還不如!”
這下翟豪抱著小桃子哭得更兇了。
加隴真人掃過小桃子的眼神突然頓了一下,道:“咦?我看這娃,眉眼間倒有幾分妖氣,抱過來讓為師看看,究竟是何妖物?”
“他是我女兒!她不是妖物!”翟豪厲聲道。
但很快他意識到自己在跟誰說話,撲通一聲,跪倒在加隴面前的地上道:“求師父原諒,求師父放過小女!”
“哼!你師父我是那種狠人嗎?我若那么狠,早省得你倆成婚了!”
翟豪涕泗橫流,“是徒兒的錯,徒兒莽撞不懂事,不懂師父的苦心,不聽師父的勸告,但求師父再救小女一回!”
加隴真人閉眼道:“罷了罷了,抱過來……”
翟豪跪著挪到加隴真人面前。
“嗯……”加隴真人手指撫在小桃子的眉心,沉吟道“你是風,她是木,這小東西……是白鷺,你們這一家子……”
“白鷺?!”鄢陽重復道,當時她只看出是一只雛鳥而已。
“罷了,我想過了,孩子還是得你自己養著,別人誰養,你都不會放心。這兩日,你那小師弟闞野就要到凡界去,到靈泉那里筑基,你也帶著孩子一道去。”
“是。多謝師父指點。”翟豪磕頭道。
“你拿手里拿的又是什么?”加隴看向鄢陽手中的玉瓶,他早感覺到那玉瓶大有異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