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小婉停止了大哭,一咕嚕爬起來,躲到張老太太身后,怨毒的看著烏余。
張文錚沉默,心里的懊悔幾乎要將他自己淹死。當初他為啥好好的文化人不當,非要回老家躲著意淑,意淑雖然為人強勢,有手段,但對他是真的好,當初他不應該為了一點大男子的面子,舍不下臉面,不愿意接受意淑的好意,反倒惹了這個瘋婆子。
現在秦余對張家來說,就是個不定時炸彈,幸好這女人不曉得事,對意淑的出現也沒有什么明顯的敵意,若是她鬧將起來,絕對是個大麻煩。
張老太太氣的呼吸都急促起來,“哼,我張家只有一個老大明媒正娶了大兒媳婦,老二可還是個獨身的小伙子呢。不過用不了多久,老二也有明媒正娶的夫人了,你這鄉下丫頭,大字不識一個,又粗鄙又丑陋,我張家念著當年的恩情收留你和你那野種,已經是夠仁義了,你竟然還敢肖想我的麒麟兒,簡直是不知羞恥。”
烏余笑了,“是不是野種也不是你說了算吧?我的小丫頭那長相,那臉蛋,跟張文錚可是一個模子里刻出來的,你們想不認也不能夠啊!”
她話題一轉:“不過,你們認不認的,老娘不在乎,小丫頭有我就夠了,你們就算看不順眼,也得忍著,不然,我就鬧的你們張家天翻地覆。”
“最后警告你們,這牛羊可都是一個還不滿月的嬰兒的口糧,你們若是這幾頭畜生都容不下,那也跟畜生沒啥區別了。”
張老太太拐杖一沉,在地上發出沉悶的響聲,“你一個沒爹沒娘的孤女,哪里來的錢買畜生,別是在哪偷漢子偷得的錢財吧?”
張小婉怨毒的說:“我張家門風清正,若是被我們發現你偷漢子,絕對要將你沉塘!”
老大媳婦也幫腔道:“對,要沉塘。”
烏余好奇的看著張家人,又一臉奇怪的看著張文錚身邊的朋友,看的他們莫名其妙的,“喂,你這個賤女人看什么的,我說的話你聽清楚了嗎?”
烏余看的大家都不自在了,才慢悠悠的開口:“聽說張文錚也是出國留學的進步青年,也是說的什么人人平等,講究什么人權什么的,怎么你們張口閉口就要將人沉塘呢,難道被沉塘的沒有人權嗎?不是人嗎?好奇怪啊,這樣的也是進步青年啊?原來國外也教人怎么沉塘啊!”
她的話雖然顛三倒四,說的含糊不清,但張文錚的幾個朋友都是文化人,都是聽懂了的,這個時期,全國都處于一個迷茫時期,到底什么是對的,什么是錯的,真的是公說公有理婆說婆有理,但人人平等絕對是所有文化人都認可的真理。
他們這群文化人竟然被一個鄉下村姑給群嘲了,簡直是一巴掌打到臉上,讓你有口說不出,臉紅的比猴屁股都紅,但大家都不傻,人家的家務事,沒得摻合進去弄的一身騷。
“文錚兄,我還有事,就先走了,咱們以后再聚。”
“我也有事,以后再聚了!”
“文錚兄,告辭!”
“告辭!”
“告辭!”
張文錚來不及挽留解釋的功夫,他籌劃了很久,請來的朋友一個不留全都走了。
全家人都傻眼了,張文錚狠狠的瞪了眼秦余,又不滿的看了自家的三個攪和的女人,一甩袖子就走了。
烏余可不會這么不清不楚的就讓人走,“哎哎哎,這是你的房子吧,你是房子的主人,我要養著牛羊可是告訴你了啊,你剛才也答應了,可不能反悔!”
對著張文錚的背影,她高聲喊:“不能反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