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易安嘆了口氣,“傻小子,你心里什么都清楚,還哭什么”
他姓柴,是不受萬歲待見的嘉順王之孫,這是他無論怎么掙扎也改變不了的命運。柴林桑不哭了,目光呆滯地望著一盞盞晃過的街燈,喃喃道,“父親,像我三哥那樣真挺好的,對吧”
若非萬不得已,有幾人能舍得下康安的繁華柴易安打了個哈欠,“傻小子,你老子這些年拼死拼活可不是白費的。”
說完這個,柴易安勾了勾手指,待兒子湊到眼前,他才壓低聲音道,“輔興坊,能離多遠就離多遠。”
“兒”
同樣的錯誤,嘉順王府不可能犯兩次。父親忽然這么警告他的意思萬歲正值壯年,大皇子卻已及冠,父親這么說的意思是大皇子想做什么,還是府里有人柴林桑打了個激靈,酒醒了大半,“父親”
“不該你知道的事兒少問。”見兒子一點就透,柴易安放心許多,又懶洋洋道,“馬祭酒的四孫女,你覺得如何”
“馬南秀那個瘋丫頭”柴林桑瞪大眼睛,“您讓兒子娶她”
柴易安點頭,“為父瞧著你倆挺合得來,那丫頭今年及笄,盡快讓你母親去提親,咱們與馬祭酒家訂親最是穩妥。”
生在皇親國戚之家,還有什么比穩妥更重要柴林桑靠在墻壁上蔫蔫地道,“若她家應下來,等那瘋丫頭進門把咱們家的房頂掀了,父親可別后悔。”
柴易安又白了兒子一眼,“她一個小姑娘能掀幾間房府里熱鬧些,為父還求之不得呢。”
熱鬧些更不易惹人猜忌,不過,柴林桑嘟囔道,“那瘋丫頭眼光高著呢,不一定看得上兒子”
姜留懷孕滿三個月時,終于可以出門了,恰逢有知名的戲班子進京,她便約了姐妹們到延福坊聽戲、閑聊。
不差錢的姜家姐妹們坐在二樓最好的雅間內,大姐和五姐被戲臺上的兒女情長勾去了魂兒,七娘姜慕嫻與八歲的李嘉盈、五歲的李嘉怡湊在一處,低聲分享著獨屬于她們這個年紀的喜悅。
姜慕燕小聲與妹妹聊著康安各府的八卦,“你可知道柴八與南湘的四妹定親的事”
“馬南秀”在府中養胎兩月的姜留只關注朝堂的動向,還真沒聽說,“馬南秀非常不錯,與柴八哥湊到一對定熱鬧得不得了。”
“柴四嬸請人到馬家提的親,馬南秀的祖母和母親本不贊同,但馬祭酒點了頭。”說到此處,姜慕燕聲音里忍不住帶了笑,“他倆在凈域寺相親時,惦記柴八許久的宋五娘跑去搗亂,被馬四娘當面罵了一頓,宋五娘弄了個沒臉,哭著跑出去時在石板上滑道險些掉進湖里,萬幸被廟里的小和尚救下了。”
晚上回府姜留與江凌說起此事,笑道,“姐姐消息好靈通。”
正在看邸報的江凌回道,“姐夫在康安城各處布了眼線,專門搜集各府趣事,然后讓府中的婆子講給三姐聽,哄她開心。”
姜留
很好,這碗狗糧我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