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二爺傲嬌點頭,“爺先學會百丈穿楊,再學回頭望月。”
呼延圖感激涕零地握住盧定云的手道,“好!以后某就專教凌少爺,二爺這里辛苦盧兄弟了。”
“不是,除了二爺,某也要教凌少爺的。”常年戰場廝殺的敏銳直覺,讓盧定云覺得事情要不妙,想拉住這個直鼻梁的蠻夷之徒解釋清楚。
呼延圖往后一縮避開,假裝沒聽到他說啥,一陣風地跑了。
“裘叔將盧師傅安頓好,衣食住行務必妥帖。”姜二爺吩咐完,扔下弓箭跑去書房找自己的親大哥。
“大哥,我要買雕翎鳳羽箭。”姜二爺進房咋呼道。
姜松皺皺眉,“去何處買?”
對啊,這么重要的問題居然沒問清楚。姜二爺拍拍額頭轉身便跑。
“站住!”姜松喊了一聲,指了指旁邊的椅子,“坐。”
姜二爺老老實實地坐下,滿活地望著自家大哥。
姜松抿抿唇,輕聲道,“今日早朝,喬閣老第三次向萬歲呈上請老折子,并舉薦杜海安入慶文殿,為萬歲分憂。”
大夫七十致仕,喬閣老今年六十九,可以高老還鄉了。他年前兩次遞上請老折子,萬歲惜才挽留。事不過三,這次萬歲該放人了,這沒什么好意外的,姜二爺問道,“大哥為何事發愁?”
姜松皺眉,“關于何人接替刑部尚書之職,朝中沒傳出半點消息。論理,杜大人該提出接任他的人選了。”
姜二爺也皺起眉頭,“大哥是說,孟回舟還有可能升任刑部尚書?”
若是這樣,大哥的毒不是白服了么!
就怕是這樣。姜松抬手揉了揉額頭,“你已棄文從武,愚兄打算正月二十便回衙門做事,總在府中呆著,消息實在閉塞。”
姜二爺慌忙阻止,“太后葬禮,禮部、宗正寺和鴻臚寺定忙得腳不沾地,大哥的身體還沒康復,現在回去怎受得了。”
姜松已拿定主意,“現在衙門正是用人的時候,我回去理所應當,若太后喪禮畢再歸,同僚們會心有不滿。二弟,你要好生習武。一旦……愚兄孤掌難鳴。”
一旦孟回舟升任刑部尚書,局面將放聲天翻地覆的變化,姜家完全處于被動的局面。姜二爺也感到了肩上的壓力,認真道,“大哥放心,小弟會努力跟著盧師傅學箭的。”
姜松欣慰點頭,“除了習箭,武經七書也不能落下。愚兄不精此道,會盡快為你請位良師入府教授你七經。”
對了,還有武經七書的經義和策問。姜二爺頓覺一瓢冷水澆在頭上,渾身難受。他偷偷看過,七經摞起來也有好厚一沓子,怎么可能都塞到腦袋里去。
待二弟走后,姜松與老管家商量,“厚叔也派人四處打聽著,看城中是否有合適之人。”
老管家直言道,“通武經七書的人比通四書五經的難找,便是找著了,人家愿不愿教二爺是一方面,束脩怕也低不了。以二爺的性子,怕您花大價錢請了良師來,他也未必能聽進去。”
姜松也頭疼,“依您老之見,該如何是好?”
老管家樂呵呵地道,“您不妨問問姜裘,他應有些法子。”